四十六章 誤打誤撞(1 / 2)

南璃境地的離火牆依然幽明奪彩,多少年過來了,似乎也一向如此,不過從堯山望過去,離火天牆似乎把天空一也分為二。

離火。

是離人之火?

也唯有當年目睹一切的人才知道究竟,但是知道離火天牆如何衍生的人都把秘密帶入黃土之下了。

留給世人的隻是一段眾說紛紜的說事兒。

高山流水,熠熠火芒映照下,照的堯山一片秀紅,加上一場血雨,高山處順流而下的都是微微泛紅不尋常的紅水。

整座大山在流血,似流血一般詭詐,又像是不知誰人給大山披上了一件血衣。

透紅的流溪在天邊絢麗的離火牆照耀下,如同浮現著熠熠生輝的願光。

願言之光。

難得一見的奇景,似關懷備至的小夥伴,同時也是痛震心靈的詭異氣景,仿佛是一場大戰,就在剛剛落下了閉幕。

一夜過去了。

崖子薑稀裏糊塗的因禍得了福,就連自己還沒明白過來就白白撿了一個大便宜。

春光明媚的時分,酣睡中的崖子薑口水都不知流了多少,肩膀上的衣料都給浸濕一大攤,他頭一次睡得那麼死,直到有危險逼近,睡得正香的崖子薑猛然醒來,不曾記起有多久沒有睡過這麼舒服的一覺,可是他醒來第一時間就是很警惕的握住腰間的小骨刺,小心的翻身躲著,凝望四周,觀察小片刻就神速移步洞口,背靠著牆壁,望著洞口外麵。

他們就在洞外,百步以外,一支騎兵正浩浩蕩蕩從小徑走過。

“這麼快就追來了?”

暖暖的陽光透進洞裏來,照著他,少年嫋嫋天涯恨。

崖子薑也不得不佩服他們的毅力,這正是練修之人缺一不可的恒心。

“不可分心啊!”他不停提醒自己。

千百騎兵所過之處,一些但卻小生靈望風而逃,騎兵軍表麵氣勢淩人,實則是敗寇之狀。

最近一連串的麻煩事,煩的焦頭爛額。

楊踵已經下了死命令要麼剿滅狼群,要麼擒殺崖子薑,不然絕不回果州。

寒山絕孤。

孤影,莫人懂得。

事已至此,沒有退路了。

兩者必需達成其一,不然絕不下山。

表麵上的威風凜凜,也能使人避而不見。

不管他們有沒有發現自己,崖子薑都必須離開這裏,不然洶湧的千軍一壓過來,他給逼在山洞裏如同甕中捉鱉,下場隻會死路一條。

何況,山洞裏有生命的行跡,世上從來不缺少靈鼻子的小東西。

“還是……”崖子薑不敢賭。

該認慫的時候就得認。

他折斷一些藤條披在身上用來自欺欺人的遮住自己,試著混入其中並隨騎兵一同前走然後試著從他們眼皮底下偷偷開溜。

“小鬼!”可惜,正要開溜的崖子薑,立馬有人認出並且叫住了他。

騎兵千軍,陣列齊整,陣列成一條弧形,而崖子薑與騎兵麵麵相覷,見形勢不妙,崖子薑招呼不給一聲,就從騎兵大軍麵前飛速逃竄,目的是往更為險峻的山嶺尋找下一個容身之所。

首尾相連,一字排陣,那麼,那裏才是最佳逃跑方向?

崖子薑亂套了。

楊踵跟著望過去,欣慰的笑了笑,然後二話不說,發起命令,“備箭上弦!”

千箭以待,齊裝蓄勢,對準了崖子薑。

嚇得崖子薑當場兩腳一軟,“我的乖乖!這,我不給射成刺蝟?”

他雙腳仿佛銜接著地麵一樣動不了,情勢再次危急,存亡之際,腦子裏麵浮現出亂七八糟的念頭。

突然有一個小點子,占滿了腦海,“對了……地遁!”。他不是學地遁的料,所以他當初隻學了幾次就自覺放棄了。

用兵之道,行事毫無拖遝。

“貓捉老鼠的遊戲也玩夠了,放箭!”楊踵一聲令下,他們已然鬆開弓弦,千箭瞬間齊發。

千箭成雨,黑壓壓的一片。

情勢非常危急。

生死之際。

“我跺……跺,不對,那叫什麼來著?”他手腳無措的一頓亂來,結果什麼也沒發生,看著對麵弧形陣勢,他連忙遊說,“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射箭!”

箭已離弦,飛快射向崖子薑。

“跺,跺,跺……”依然毫無動靜,死亡如此接近,靈光逼著一現,他想起來了,見此狀況,他手腳很真實,不太靠譜的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手決不停轉換,不斷的跺著腳,左腳不靈跺右腳,嘴上念念有詞,重複說著,“臨兵鬥者,臨兵鬥者……”

迅速落下來的箭雨,滴答滴答的插入地下,如洪水猛獸一般無物可擋。

就差三步距離。

崖子薑消失了,眾目睽睽之下憑空不見了人。

至於去了哪裏,他自己也不清楚。

一支騎兵立馬出列,準備上前尋根究底。

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崖子薑從自個眼皮底下開溜,楊踵沒有很生氣,“別追,嚇一嚇就是了。會遁地術說明這小癟頭不簡單,他也折騰不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