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客廳,爭執聲一片。
“尹潔是沐家的長孫女,老爺子怎麼可能不疼她!”
“這遺囑我不信,也絕對不可能是真!沐家家大業大,做人不要太貪心,該屬於我尹潔的決不允許別人占奪!”
白慧一副誓不相讓的神色與堅決語氣回蕩在客廳裏,苗麗雲與她爭,沐尹潔就幫著母親。
如果遺囑是真的,那麼她沐尹潔所有將近比沐少堂少了一半,她不會接受也不會承認。
客廳有人進來,正幫著母親的沐尹潔並未覺,突然被人從後扯了胳膊,一轉身,迎接她的是一頭一臉的顏料墨水。
此生,沐尹潔應該從未有過如此狼狽。
一頭一臉全濕了,從頭澆下來,既有五顏六色的顏料也有濃黑的墨汁。
怔愣之後,沐尹潔隨之大叫尖叫。
“沐情天你幹什麼!”
白慧原本正在爭執中,忽聞女兒大叫嚇了一跳,轉身更是被嚇壞了,怒對突然出現在客廳的情天。
情天臉色氣得發白,手裏一疊破碎都是腳印的紙頁全砸在沐尹潔身上,飄落紛揚。
而剛好回來的沐少堂,剛才在院中停車就看到情天從樓下下來的神色不對,跟進來客廳就看到此景。
不管怎麼說,當白慧護著沐尹潔時,沐少堂第一反應就是護著情天。
“我怎麼會跟你一樣姓沐呢,你這樣的人怎麼會跟我有血親呢?”
情天一字一句,麵色冰冷駭人,手指著沐尹潔:“你真覺得自己在沐家無法無天?長孫女,最寵愛?該有最好的,是不是?”
“沐情天你突然發什麼瘋?!”白慧護著女兒怒道。
廳中其餘的人都起了身,看著這突然變化的場麵。
“你問問她發什麼瘋,毀了我的房間,毀了我的東西,她發什麼瘋!”
情天冰冷無比的目光不僅對沐尹潔,同樣對白慧。
眾人不知情天所指,沐尹潔卻一下想起來,自己在跟蕭然見過麵的那天回來之後,因為越想越難過生氣,所以是她去了那個平日無人住的房間,發了一通脾氣一頓火,把目中礙眼的屬於沐情天的東西都砸了撕了泄氣。
在場眾人一聽,都是心驚,誰都知道情天雖然向來性子清冷,但其實很是念舊。沐少堂記得自己曾調皮翻過姐姐的東西,她幼時第一次出門乘坐的火車票機票,她第一幅獎狀,她的書,她的日記讀書筆記,太多太多,物質的東西她不在乎,但唯獨這些從來珍藏珍惜至今。
再看此刻廳中地麵散落紙頁,撕得歪歪扭扭,零碎觸目驚心。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這麼對她!”白慧厲聲,依然護著女兒。
沐尹潔身上狼狽惱怒,最近壓抑的多重怒火也全數湧來,掙開母親的手對情天惡聲道:“是我砸的我撕的又怎麼樣,都是一堆沒用的東西!我就是看不得你,看不得你裝著弱不禁風卻在背後搗鬼使壞,挑撥離間!你明知道我喜歡蕭然,還要插足我們之間,一個藺君尚還不夠,你就那麼喜歡招惹別人喜歡的男人啊——”
沐尹潔說著時揚起的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握住,轉頭,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