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覺,自己身邊竟然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了。
沒有自己開車,是打車來的醫院,此刻從醫院出來沿著林立的店鋪,沒目的地往前走。
那天送梁子懿回家,酒醒之後的他沒有聯係過她。
跟表姐妹鬧僵,回家住了一段,後來聽說表姐白諾涵跟梁子懿分手了。
再後來,某天,梁子懿給她打電話,說:“我跟你姐分了,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那一刻,她對著手機那頭,隻說了一個“滾”字。
……
梁子懿確實給過她溫暖,也曾讓她有過片刻的想法,覺得跟這個人在一起也不錯。
不能在一起的時候偷偷摸摸背著表姐在一起,等到各自終於回到單身,一切已經全然變味了。
她突然看清,梁子懿不會因為她跟白諾涵分手,她隻適合存在於見不得人的私情裏,說得直白一點,她不過是梁子懿腳踏兩條船的其中之一。
可是等到他與白諾涵分手,卻回頭來找她,她當然隻能送他那個字。
高傲的她,不是誰的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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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
醫院病房裏,昏沉睡著的情天幾次醒來,嘴裏念著的都是水。
但每一次,藺君尚都隻能用棉簽蘸一點點在她唇上,那樣的量甚至無法緩解她幹涸的喉嚨,看著她虛弱躺在床上不能動,唯一的需求都不能滿足,他努力克製著情緒。
從未如此希望時間盡快過去,禁忌解除。
晚上七點,當情天再一次醒來幾乎渴得要哭出來,護士進來說術後六小時觀察期已過,可以喝水,藺君尚端著一杯溫水將情天扶起來喝。
實在太渴的她伸手來握水杯,太急了,喝得差點嗆到,他一直耐心哄她慢一些。
也不敢讓她一下子喝太多,小半杯之後拿走,少量多次為好。
情天暈得坐不住,他扶她躺下,她卻要起身去洗手間。
拒絕導尿管,她有她的堅持,藺君尚掀開被子將她抱起來,僅僅一天,感覺那人在懷中變得更輕了。
助理無事已經被安排先回酒店,留下女助理在外候著,其實一切都有藺君尚親力親為,根本不勞他人之手。
洗手間回來,情天躺下開始難受,麻藥過去傷口疼,人很暈,卻隻是閉著眼緊緊抿著唇。
一張小臉蒼白無血色,從醒來沒有哼一句,卻更看得人揪心。
訂的營養餐送來,特意選的中餐,好入口的粥,藺君尚要喂她,她卻突然吐了起來。
粥碗放一旁顧不上,他扶著她,怕她摔了,也怕她牽扯到傷口。
頭疼,惡心,嘔吐,那麼洶湧襲來,那一瞬讓情天覺得,自己還像以往暈眩症病發時一樣難受,她害怕。
藺君尚也急了,陪她麵對過多次,他知道她犯病時的症狀,手術已經成功為什麼她又開始這樣?!
讓助理去找醫生,醫生來查看情況,而後說這是術後的正常現象。
剛動完這類手術的患者在術後依然會明顯感覺頭疼惡心,並會嘔吐,這樣的現象大概需要幾天才能逐漸好轉。
藺君尚看著醫生,又看著隻能左側躺,虛弱忍著難受的情天,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