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周末,一圈電話打完聯係完,情天重新坐在大班椅上,看秘書送進來的文件。
不一會,門被輕敲響,正低頭在文件上簽字的情天說了聲“進”,進來的人是沐少堂。
時間臨近中午,沐少堂說,有沒有空等會一起吃個午飯,情天抬頭看了眼時間,“怕是不行,中午我回一趟藺宅。”
沐少堂了然,站在寬大的實木辦公桌前,手撐著桌麵,倒是沒有外人麵前的拘謹,放鬆了幾分。
“這起安全事故今天動靜不小,多少會對盛辰有影響,長輩若知道了難免會擔心。”
情天雖心中有事,但此刻看著眼前的沐少堂,又有幾分欣慰,“你比以前懂事很多。”
曾經的沐家二世祖恣意隨性,隻顧自己開懷不過問繁雜事,現如今已經很懂得站在別人立場去考慮事情。
突然被誇獎,沐少堂有點不好意思,抬手撓頭:“我進沐氏也已經半年了,再不成長,那得是個廢人。”
家中巨變,孤立無助,是殘忍將一個人丟出去學會自立的方式,這代價很痛,如果還不能換來清醒,那麼說是廢人,真的不過。
“那,繼續努力。”
情天隻淡淡一笑,往事不願提。
把恩怨糾葛放在人生太重要的位置會讓人迷失,也是負重前行,能丟棄的,最好丟棄。
沐少堂認真看著她:“姐,你放心,即便二叔不在,我也會盡量把沐氏守好。隻希望你別為了任何再委屈自己,該休息的時候休息,你有家庭了,兼顧的事情很多,有事盡管去忙。”
情天合上手中文件夾,擱放一旁,“說說這幾天,家裏怎麼樣。”
自從沐尹潔出事被拘留開始,情天拒接沐家電話,也並未回過那個家。
“奶奶還是那樣,你不用擔心,至於沐尹潔,就是剛回來的時候曾經回過一次家問情況,後來也沒有再出現。”
說到這裏,沐少堂看著情天臉色,繼續道:“昨天元宵,我看到奶奶吩咐過傭人準備,不過,你也沒回來。以前她說什麼,我隻要麵前應著就好,做個樣子省事不用被念叨,現在真的覺得她有時太糊塗,忍不住說兩句,我知道,你受委屈。”
情天往後靠著椅背,沒說話,沐少堂思維也轉得快,轉開話題道:“說起來,沐尹潔去討說法跟她表姐打起來,連白家老太太都氣入院了,這一出也是精彩。”
“關鍵時候,往往是檢驗人心的時刻。”
情天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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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先並沒有說自己要回藺宅,剛好是午飯時間,季玟茹看到情天回來,略微驚訝,而後拉著她一起去吃午飯。
飯前情天隻說藺君尚公司有事忙,她自己回來看看老人,午飯用過,在客廳裏吃水果,情天才說起昨日發生的事情。
其實季玟茹上午聽到消息之後,也是打算晚些問問兒子,白天怕他在忙打擾了他,正好情天回來,把事情經過大概說了。
情天專程回家來說這件事讓自己放心,季玟茹還是欣慰的,但還是不免歎息,不管是出於對事故死亡的工人的惋惜,還是對這件事發生給盛辰造成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