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被藺君尚牽著步行出了酒店,並沒有等候的車輛,穿過馬路,下了一個斜坡從樓梯口往下,情天才知,他要帶她去的地方是海邊。
在酒店裏住了兩天,昨夜他回來,喝著她煲的湯時,曾聽到她無意提及的一句,“一直在酒店裏看海,真想近一些。”
所以,今天,他帶著她來了。
“明天上午競拍結束,下午我們就回家。”
“家”這個字從男子口中說出,自然而溫暖。
所以明天是沒有空了,隻能抽空今天帶她來海邊走走。
從樓梯口往海灘邊延伸去的這一片,腳下全是細沙。
情天走得深一腳淺一腳,手被那人緊緊牽著,借以平衡身體。
海灘邊人不多,午後的日光暖融,吹在身上的風也不冷,情天隻想專心走路盡快到海邊去,藺君尚看著她腳下每一步,笑道:“走得跟幼安差不多。”
深陷沙地真的不好走,被拿來跟剛學步的兒子比,情天抿唇,放了那人的手。
男子依然跟在旁:“這一點就不像了,說什麼幼安都會笑。”
情天睨他:“那是他還聽不懂。”
聞言,男子臉上笑容更深,深邃目光透著溫情縱容,眼角笑紋淡淡,再想牽她的手,被躲開,於是歎息彎身一抱,直接將她打橫抱起,大步往海邊去。
海浪一陣陣拍打著淺褐色的礁石,近水的地方,沙子倒沒有之前走來那般鬆軟,走著很舒服。
兩個人比肩而站,麵向藍色的海,偶爾有白鷺飛過。
身後也偶有人路過,但情天與藺君尚無話,隻是一起靜靜站著,唯一相連的,是他大掌包裹著她的手。
海邊氣候難定,風突然大起來也冷起來,情天被發絲迷了眼才想縮脖子,被身邊人攬過去,裹在他墨色的呢子大衣裏。
情天被他大掌括著後腦勺,按在胸膛,“冷嗎?”
“……不冷,但這樣我沒法看海了。”
她的臉貼著的是他寬闊的胸膛,就在靠近左心室的地方。
“剛才還沒看夠?聽聽海聲吧。”
情天卻隻覺得周圍一切的都遠去了,大自然的聲音也隱去了,什麼都看不見,隻有她貼著的胸膛裏的心跳,清晰而有力。
“我隻能聽到你的心跳聲。”她小聲嘟囔一句。
高大挺括的男子將裹著她的大衣更緊了緊,抱著她:“那就對了。”
才發現被這人捉弄了,情天在他懷裏突然就笑出來,他的下頜抵著她的發,嗓音融入風裏成暖意:“下次來,我們在這邊會有一個家,可以眺望最美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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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後,上午九點半,鷺城市政新聞發布廳,出讓的三幅地塊競拍開始。
幾十家房企經過半天的激烈競爭,最終三幅地塊全數順利成交。
盛辰以二十六億標下鷺城島外占地將近五萬平方米的一處商住地塊,整個競拍也隨之圓滿結束。
然而地塊成交後涉及的一些後續細節,讓藺君尚忙到了將近下午四點,原本想要當天返回C市,計劃與實際有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