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醫生連忙快步離開。

淩宴的目光落在盛言夕臉上,發現她的臉色慘白如紙,眼角鬢間布滿了淚水,她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就像一個沒了靈魂的娃娃。

這一刻,淩宴的心真真切切的痛了起來,他將臉埋在她的耳邊,沉痛沙啞的說道,“不做了,夕夕,我們不做了,把這個孩子留下來。”

所以的冷酷,都在看見那盤工具時徹底瓦解。

盛言夕的眼神裏盡是空洞,“手術到一半哪有停下的道理。”

淩宴說,“不做了,我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嗬嗬,我們?”

盛言夕冷笑了兩聲,看著淩宴和眼神裏盡是冷漠與嘲諷,“這是我和唐元冥的孩子,就算要生下來,跟你淩宴又有什麼關係?”

她伸手將身上的外套扯下來扔在地上,當著淩宴的麵,把裙擺拉好,下床穿好鞋襪。

然後,看向雙眼赤紅的淩宴,聲音平靜到冷血,“你說的對,孩子就是我和唐元冥的,那晚我喝醉了酒,把唐元冥當成了你......這個孩子就是在那個時候懷上的。”

雖然是已經知道的事,但由盛言夕親口說出來,徹底絕了淩宴心中那點微末的僥幸。

淩宴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為什麼要騙我?”

盛言夕勾了勾蒼白的唇,“因為我不甘,我想看看你有多在乎我,有多愛我,結果你也看到了,最終還是我贏了。”

“淩宴,真的沒有想到,你會為了我退到這種地步,連別人的孩子都要接手,當初那股離婚的狠勁兒去哪了?”

淩宴就站在盛言夕的對麵,他聽著她的話,並沒有惱怒,聲音也是那麼溫和,“夕夕,你不用故意激我,我說了我們把孩子生下來。”

“然後呢?就像惜兒一樣,還是安年一樣?”

盛言夕揚揚了蒼白失顏的唇,“別當我傻淩宴,你接受不了的,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再也不要有任何糾葛了!

說完,盛言夕冷漠的朝門外走去。

淩宴看著盛言夕絕然離去的背影,最終還是低下了尊貴的頭顱,“盛言夕,我答應你不會動它,我們一起看著它長大成人。”

盛言夕的腳步隻是頓了下,待他說完後,毫不猶豫的拉開了那扇門。

淩宴眼底掠過抹沉痛,似做了什麼重大的選擇,“盛言夕,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結束還是繼續。”

結束?

還是繼續?

盛言夕用自己的行動,來回答了淩宴。

他們的問題始終還在,繼續也隻是暫時的繼續,最後的結局,一樣是結束。

既然如此,未必繼續折磨?

長痛不如短痛!

盛言夕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至於她腹中的孩子,留或者不留,都是她自己的事,再跟他淩宴無關了。

淩宴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眼底的光芒徹底黯淡了下去,內心也由沉痛到期待,到最後的冰冷。

盛言夕,這是最後一次,這是我最後一次如此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