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家住在哪裏……”徐醫生一聽,連忙問了好幾個問題。
“我沒失憶。”莫如欣一臉黑線,隻是剛醒過來還沒搞清楚自己的狀況而已。
還以為碰上了個失憶的病人呢,徐醫生顯得有些失望。
“下雨天一個女孩子去爬山多危險,也不知道該說你倒黴還是該說你運氣好,被塌方的山體壓住了都死不了。”徐醫生驚歎。
聽那些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了一番,他隱約猜到了點,估計涼棚裏麵還有一點點空間和空氣。
因為這事他還被記者采訪了,可惜剛剛做完手術出來,頭一回上電視這形象有點不夠完美。
還沒死,她終於確定了,那個光怪陸離的地方不是人生的終點,莫如欣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
“我的手機呢?”莫如欣突然問。
“都這個時候了還想著你的手機,你該不會是光顧著玩手機,連山體塌方了都沒注意到吧?”徐醫生生氣了,做醫生的實在是討厭不愛惜自己生命的人。
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的,但莫如欣不想解釋那麼多。
她和簡良新熱戀的時候曾一塊去爬過那座山,而她在他們冷戰後的第三天突然有點想去爬山。
那天天氣不是很好,她還是義無反顧地上了山。
到了涼亭那,她累得都快走不動了,看著眼前熟悉的美景,她在猶豫著要不要服個軟,打個電話給簡良新。
然後……
沒有然後了。
山體突然塌方,退後一步是深淵,向前一步大概死得更快。
徐醫生給莫如欣做完了檢查便離開了,護士讓莫如欣通知家人過來辦理一下住院那些手續。
家人,她在這裏沒有家人,她和簡良新大學畢業之後便來這裏打拚了。
或許在知道簡良新也在這座城市的時候她便將他視作最親近的人了。
那女人來這座城市的時間比他們早了四年,高中畢業之後便來這邊打拚了,好像說是有個親戚已經在這邊定居了。
他們才剛剛開始打拚的時候那女人已經當老板了。
手機通訊錄裏簡良新和莫如欣兩人在同一個組裏,就他們兩人,或許這便是天意。
莫如欣繼續往下翻,思前想後聯係了以前的同事。
和簡良新吵架的那天她失業了,因為還沒找到新工作就辭職了,簡良新說了她一頓,話裏話外好像她打算什麼都不幹就指望他養她似的。
事實上,在這座城市裏他勉強能夠養活自己而已。
而她吃住都在工廠裏,還存下了一小筆錢,因為之前的工作不方便請假她才辭職來找工作的。
如今的她仍有些虛弱,不想叫簡良新來,怕會被埋怨。
讓他幫忙給醫藥費他怕是給不起,會覺得沒麵子,不讓他幫忙給醫藥費,他大概也會覺得很沒麵子。
草草:女人,你又分神了。
哪能就盯著別人的人生不想其他事情了,她又不是神仙。
秦雙漁絲毫不覺得心虛,直接無視草草的小眼神,理直氣壯地捋著羊駝頭頂上的那一小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