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屬於他冰冷的氣息,朝著自己襲來,隱隱有些暈眩,可對上他一雙凶狠的眸子,驀地清醒了許多。
他盯著她,像是一頭野獸,隨時會撲過來撕咬她一番。
“你是想提醒我,那個時候的我有多可笑,又有多狼狽,是嗎?”
慕念白聽著他這番話,著急地準備搖頭,可男人卻再次開口,語氣稍微恢複了一點平靜,卻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蕭冷,“如果你找我了,為了談談那天的事,沒有必要,我不想聽,也不想知道,我現在隻想跟過去劃開界線,你走吧。”
說完,他鬆開對她的禁錮,將她推開門外,並且將門關上後反鎖起來。
整個房間明明沒有她了,可他卻覺得她的氣息無處不在,他甚至有點控製不住的找到煙,點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平複內心那肆起的冷風。
等緊繃的身體稍微放鬆了些,他走到臥室的床頭櫃,抽出抽屜裏的一個手機。
他握著手機看了許久,然後按下開機鍵。
裏麵的手機卡,早已經被他扔掉了。
而手機一直也沒有充電,猛得開機,屏幕亮了一下,提醒電量不足,他點開信息,發件箱裏滿滿都是他那一夜發給她的信息。
但收件箱裏,隻躺著一條。
‘我不想見你’。
是他守在醫院,收到她唯一一條的回信。
她不想見他,所以失約,所以不接電話,所以麵對他一條一條的近乎沒有尊嚴的挽留,可以沒有一點反應。
而她為什麼不想見他?
他想了很久,一直到關於她抄襲的事情出來後,看著她與顧言宸一同去找米羅集團代表人的那個照片,他才突然明白。
她不愛他。
所以不想見他。
她真正在意的人隻有顧言宸罷了。
所以一旦顧言宸有事,他就變得無關重要了。
是他……自作多情了。
差點以為,因為自己的付出,她也有一點……心動。
那些應該隻是偶爾一瞬間的感動吧。
所以他處理好所有的事情,然後心死了,堅持這麼久,他找不到一點替她解釋的理由,再繼續去堅持。
所以,他離開了。
已經決定忘記的,可為什麼她又突然的出現。
還來找自己。
明明是她不想見到自己的,不是嗎?
又過來做什麼?
想到這裏,心髒的位置又抽痛了起來,他熄掉煙,在洗手間用冷水一遍一遍的洗清著自己的臉,想以此來清醒,將那隱隱躍起來的小心思壓製下去。
不要再動搖了。
薄靳言,難道你還想嚐一遍那種絕望到底的傷痛嗎?
他緊緊地握著洗漱台,低著頭,看著池裏的水,目光閃過一絲堅決,拿起毛巾擦幹臉頰,然後走出去,找到座機,打了一個電話能前台,“給我訂一張最快飛往法國的機票。對,最快的。”
電話打好之後,薄靳言開始收拾東西。
而另一邊,慕念白被扔到外麵之後,蹲在一個小角落,拿起手機跟許特助發著微信。
“我找到薄靳言了。”
許特助那邊一頓激動,問過一遍後,知道慕念白被‘狠心’扔到房外的事之後,沉默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