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走出酒吧,街上車輛不斷飛馳而過,燈光一道一道的,落在他身上,忽明忽暗,神情捉摸不透。
片刻後,他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接通後簡短吩咐:“Lonely酒吧老板蘇木,查到她的住址,我要搬到她隔壁去。”
十分鍾後,一輛奔馳開入一個老舊小區裏,停在了蘇木住的那棟樓前。
兩名西裝革履的男人下了車,片刻不敢耽誤,快步走上三樓,敲了敲302的房門。
半夜時分,兩人敲了近兩分鍾門才打開。
“誰啊?”開門的是個中年男人,臉上帶著被吵醒的憤怒,“大半夜的你們……”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機械化的聲音打斷,“我們要買你的房子。”
“!?”
男人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兩個男人,這看起來人模人樣的,不像瘋子啊!
“你們是不是有病?”哪有人三更半夜突然敲人家門說要買房子的,不是有病是什麼?
剛剛說話的那人麵不改色地打開手裏的箱子,一遝遝百元大鈔出現在男人麵前,目測能有個百多萬。
男人一下子清醒過來,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太敢確定,“這、這都是真的?”
“你可以看看。”那人將箱子往前遞近幾分,“除了這箱,另外還有兩箱。”
“……”
幾秒後,男人整個人暈乎乎,有一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感,“你、你們要花多少錢買我的房子?”
“三百萬。”
“……”
這房子他住了30年,當初買的時候也就花了十幾萬……就算是現在按市價賣出去,最多也就不到七八十萬,眼下卻有人花三百萬買他的房?
不行,他得緩緩……
然而來人卻沒有給他機會緩和,一臉認真嚴肅地又說道:“三百萬買你的房和你屋裏的所有,如果你同意就請你簽了這份合同,十分鍾內離開。”
“……”
十分鍾後,一家三口帶著證件財物,連睡衣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離開了住了三十年的房子,直到坐上計程車都還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看了一眼屋內,來人給季淩打了過去,“季先生,一切都辦妥了。”
——
酒吧,更衣間。
蘇木隨手扔下吉他坐在鏡前,從煙盒裏拿出一支煙點上,看了一眼鏡中素麵朝天的臉,把腿搭在化妝台上,閉起眼睛往後一靠。
宣諾娜進來時看到的就是她這麼一副懶懶散散的模樣。
很美,卻難以捉摸。
在他們這些朋友麵前,蘇木就像個孩子一樣,充分演示了什麼叫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在陌生人麵前,她又是個淡漠疏離的人;遇到挑釁的人,她會告訴你什麼才是真正的狠。
玩起來的時候可以比誰都瘋,安靜的時候又能讓人完全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偶爾遇上她獨處的時候,宣諾娜都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深沉的哀傷。
宣諾娜收回思緒,走過去拍了一下蘇木的腦袋,“發泄完高興了?”
蘇木起身,摁滅煙頭,像沒骨頭似的靠向宣諾娜,“還不夠,要宣姐抱抱才行。”
宣諾娜沒好氣地笑罵:“行了你,都25歲了還跟個孩子一樣撒嬌,還要不要臉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