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來到告靈山的公墓大門口時,發現已經停了很多輛車子。

今天,是李頡的生日,確切來說,是他的冥祭。

林恩然下了車,從車子的後排捧出一束鮮花。

沈浩平則從後備箱拿出了一切紙做的手刀、步刀等一些裝備。

等兩人雙雙莊重地朝李頡的墓碑走去時,卻發現那裏早已站了兩人。

兩人都穿著一身黑,年紀大點的一直蹲在地上燒紙錢,而年紀輕的卻站在那裏,死死地盯著墓碑上的黑白照片。

上麵是一張李頡穿衣服的照片,帥氣,英俊。

年紀大點的婦人自然是李頡的母親,年輕的那位則是惠然。

自從李頡離開後,惠然就一直負責照顧李母,把她當做自己的母親一般。

林恩然正要上前的時候,卻被沈浩平一把拽住了胳膊,輕聲道:“讓她們先在那待一會兒吧?不要打攪她們。”

“好吧。”林恩然點點頭,撫了撫自己鼻梁上的墨鏡。

他們轉身的時候,王二寶和陸嶼也手捧鮮花過來了,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還有十幾名戰士。

令林恩然驚奇的是,陸嶼手裏還拎著一個黑色的拉杆箱。

“你們待會再過去。”

眾人望了望遠處,都會意點頭。

林恩然這才把目光落在了陸嶼身上,“你這是打算去哪裏?”

“嫂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早我收到了莫總發來的消息,說在愛爾蘭的一個小鎮,找到了南希的蹤跡。我打算拜祭過李頡,就去找找。”

“愛爾蘭?這……”不是她不相信莫紹白的信息網,而是這麼遠的地方,會不會不太可能?

她還想說什麼,可是看到陸嶼一臉的天真爛漫,她又不忍心去打破他的幻想。

畢竟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是有追求,有活下去的追求。

而現在,找到南希,可能就是陸嶼這輩子最大的追求吧?

他憨厚地笑著,忽然憋紅了臉,看向沈浩平,怯生生道:“總裁,我可能要去一陣子。您準不準假……”

“你說呢?”沈浩平很威嚴,不苟言笑。

陸嶼自然垂頭喪氣,“我知道,這樣長的假期肯定不行。未經批準,我就這樣擅自出國,說不定會被開除軍籍,我……”

說到後麵,他都要哭了。

一個七尺男兒,皮膚黝黑,看上去皮糙肉厚的,一旦感性起來,真的讓人接受不了。

在他眼淚快要吧嗒落下的時候,沈浩平忽然抬起手,一巴掌重重落在了陸嶼的肩頭,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傻小子,去吧!這邊有我幫你扛著。”

“真的?謝謝總裁!”陸嶼猛地抬頭,那眼裏頓時綻放著光亮。

他的嗓門太大,以致於讓遠處的惠然聽到。

她循聲回頭,看到了一群人已經站在了墓園門口,於是趕緊攙扶李母,“媽,其他同誌來了。”

李母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點點頭。

除了林恩然之外,其他人都穿著一身陸軍衣服,帶著墨鏡。

而王二寶手裏,還捧著一套嶄新的衣服,以及嶄新的勳章。

一行人列隊站在李頡的墓碑前,王二寶將衣服和勳章放在李頡的墓前。

整齊的白手套敬禮,墓園裏的五星紅旗隨之冉冉升起。

大家矚目著墓碑上的照片,齊聲宣誓。

“我是Z國人民解放軍保安,我宣誓:

服從Z國黨的領導,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頑強,不怕犧牲,苦練殺敵本領,時刻準備戰鬥,絕不叛離部門,誓死保衛祖國。”

宣誓聲陣陣,回蕩在山間裏。

久久、久久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