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截棍的連擊牽涉到一個複雜的問題,這種武器是用鐵鏈於中間連接,可謂剛柔並濟,必然不能像普通長棍連續揮動都能準確擊中同一個目標。
由於鐵鏈方向的不確定性,就會讓雙截棍的一端產生難以控製的力。如果要控製這種力,就得花費比長棍更多的汗水。像他這樣一秒鍾內打出六個小坑,雙截棍功夫顯然已臻化境。
魏建凱被泥土淋了一頭一臉,恍若未覺,直愣愣瞪著廖學兵。
其餘赤鼎武館弟子人等,通通瞠目結舌,如同被定身法定住身軀,久久不能移動。
廖學兵把雙截棍遞還給他,道:“小同誌,我這棍法還成麼?”
魏建凱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師父,你收我為徒吧!”
廖學兵一臉的莫名其妙:“我們隻是談你妹子的感情問題,怎麼就跪下了?”
盛束陽雖然不爽廖學兵,但是見了這個場景,居然有種“與有榮焉”的心理在作祟,不禁得意洋洋起來,驕傲的看向赤鼎弟子眾人。
“師父,我讓我妹妹嫁給你,你就教我雙截棍吧!”魏建凱膝行兩步過去,想抱住廖學兵的大腿。
廖學兵簡直哭笑不得,道:“是我門下弟子尤帆和你妹妹談戀愛,你讓你妹妹嫁給我,這可有些不太好說啊。”
魏建凱從小熱愛雙截棍,甚至將其視為一生的事業。然而中海市教導正宗雙截棍的高手甚少,赤鼎武館為了多收一名弟子,胡亂答應下來。
他的師父赤尾蠍彭文軒其實是專精齊眉短棍的,對雙截棍一途所知有限。別看兩者都有個“棍”字,差別不可以道裏計,就像湘菜和川菜的區別,其中火候講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研究得出的。
魏建凱跟了這麼個師父也沒轍,先學了幾年齊眉短棍,但總是心不在焉,見天偷著練雙截棍。彭文軒見他著實喜愛雙截棍,也琢磨著教了幾路棍法。
魏建凱自己又在網絡上尋找雙截棍教程和師父探討著學習,參加過幾次表演賽,因其動作瀟灑美觀,獲得幾個獎項,這才一路堅持下來。
這時親眼目睹廖學兵展示的雙截棍,簡直稱得上出神入化,完全擊碎了魏建凱此前在自己心裏所建立的雙截棍標準。
包括他關於雙截棍的幻想、曆年來獲得的獎牌、師父同門的稱道,通通隨著草坪上六個小坑化為粉碎。
當真踏破鐵鞋無覓處,眼前男人才是真正的雙截棍大師!
這對於魏建凱的意義,就好像是一個在馬爾代夫足球隊擔任替補的隊員,突然得到皇家馬德裏的召喚,天上仿佛一道神光打在他的頭頂,再也沒有比這更重要的事。
廖學兵頓了一頓,又問:“你真想拜師?”
魏建凱用力點頭,猶如小雞啄米。
“你已經有了師父,現在又想投師,這不符合武林規矩啊。”廖學兵拍拍他的肩膀道:“這事不急,你回去好好跟師父商量,千萬不能草率。”
武林中,在自己已經有了師父的情況下,如果沒取得同意而去另外投師,是一種大忌,不僅該弟子將受到懲罰,那名新的師父也會遭到指責。廖學兵不想無端端惹出麻煩。
那些赤鼎弟子見魏建凱意欲另投名師,有的為他高興,也有的感到擔憂。
盛束陽一時頗為狐假虎威,道:“喂,你們幾個,想過來拜師也行,但是得看我們館主心情。”
那幾個人聞言不敢做聲,他們沒魏建凱那麼迫切學習雙截棍的念頭,巴不得越快離開越好。
廖學兵說:“陽少,一會兒大家大掃除完了,你帶他們四處參觀參觀。誰也別急著走,晚上我們合並典禮會有大餐,你們都留在這裏一起吃個飯、喝頓酒。”
“啊!早說嘛!這可太好了!”眾人頓時一陣歡呼。
接下來沒什麼事情就簡單了,在盛束陽的監督下眾人急匆匆把院子打掃幹淨,跟著他在四處閑逛一番。
朱雀武館弟子,包括乾光係、鋼鐵係以及新近加入的義雲係,還有其他閑雜人等,再加上赤鼎武館這夥來鬧事的,八十多人,飯堂已經擠不下了。
於是把演武大廳清理出來,擺上九張大圓桌,弟子們都去幫忙,各式菜肴流水價送上。
受到廖學兵的影響,弟子們現在對酒精類飲料比較偏愛啤酒,雷飛翔找上幾個人開著九座商務車出去,跑了幾趟,拉回一百箱金泉啤酒。
下午六點,典禮宴會正式開席,赤鼎武館弟子也在大家的招呼下戰戰兢兢落座。
魏建凱被安排和尤帆坐在一起,一開始尤帆還有些拘謹,可是當魏建凱舉起酒杯叫著妹夫的時候,尤帆就傻了。
“哥,你、你、你叫什麼?”尤帆一時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