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小女孩見他突然嚴肅起來,歎口氣道:“支使個人也這麼難。那你打架這麼厲害,也會看病吧?幫我看看。”
“你應該說請。”
小女孩漂亮的眼睛一瞪,半是撒嬌半是蠻橫的說:“那就請你看看!大叔!”
“這還差不多。”廖學兵伸手過去捏住她嬌弱的肩頭,情不自禁又要吹牛,說:“當年在工地打工,有個工人從三樓摔下來,砸在水泥地麵,當場斷了十幾根骨頭,在救護車上連連吐血,醫生都在搖頭。”
小女孩不禁問道:“那後來呢?”
廖學兵手指頭感覺她骨骼沒有損傷,最多也就是皮外傷,說:“那天正好堵車,趕到醫院根本來不及了,幸好有我出手,當場連點他十八處要穴,這才止住了內出血。然後我使出九天十地陰陽回轉神功,將他斷骨接上,這才搶得救命的一個小時,從鬼門關拖回來。當時醫院都吵著要給我送錦旗……”
“夠了,停,停。”小女孩撇撇嘴道:“當我傻啊,你這話騙小孩還差不多。”
廖學兵毫無愧色,道:“那是你沒體會到我精妙的醫術。對了,你肩膀沒什麼大礙,過兩天就好了。”
“哼。”
小女孩停了一下,又說:“我渴了,你拿杯水過來。”
“這小孩,生得挺好看的,怎麼就不會說話呢?”
小女孩倒也機靈,改口道:“那好,請你給我倒杯水過來,總行了吧?”
廖學兵俯身拉開背包拉鏈,取出一瓶礦泉水,稍微擰鬆了瓶口遞過去,道:“給你的水,大小姐。”
不料小女孩並不領情,皺眉道:“我讓你倒杯水啊,水杯呢?你給我瓶子做什麼?”
廖學兵本來是一副怪脾氣,被這小孩弄得不耐煩之極,指指周圍道:“麻煩你看看,這裏是選手休息的場地,大家都在忙,上哪給你找杯子?自己直接用瓶子喝。”
“怎麼用瓶子喝?”小女孩問出一個讓大家哭笑不得的問題,敢情她還沒用瓶子直接對著嘴喝過水。
“你是誰家武館的大小姐?這麼嬌氣?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嗎?”
小女孩眼珠一轉,道:“那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用瓶子喝一次。”
廖學兵擺擺手:“你快回去吧,我這開幕式就要開始了,沒功夫陪你耗。”
小女孩擰開瓶蓋對著嘴輕輕抿了一小口,動作十分斯文,櫻唇微微抿起,顯得動人無比。
她站在廖學兵邊上不肯離開,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都是來參加格鬥大賽的?哪家武館啊?”
廖學兵抖起道服胸前的LOGO,道:“朱雀武館,學過這幾個字麼?讀幾年級了?”
小女孩不屑的別過臉,說:“我什麼字不認識?用得著你問?”
“那好,我就考考你。”廖學兵得意洋洋的說:“茴香的茴字有幾種寫法?”
小女孩說:“又是孔乙己這套,真沒勁,你能不能換一種新穎一點的問題?”
方元宏幾個都在旁邊捂嘴偷笑。
廖學兵臉上掛不住了,說:“一位商人有一個四十磅的砝碼,由於跌落在地而碎成四塊。後來,稱得每塊碎片的重量都是整磅數,而且可以用這四塊來稱從一至四十磅之間的任意整數磅的重物。”
說到這裏,廖學兵話鋒一轉,道:“?請問,這四塊砝碼碎片各重多少?”
方元宏幾個聽著他們的說話,不由自主在腦子裏盤算起來,但很快被卡住,再也想不下去。
這是大學課堂的一道難題,其中牽涉到平衡三進製的複雜問題,沒學過高等數學根本解不出來。方元宏他們自幼便在武館練武,文化課少得可憐,對於數學更是一竅不通。
不料小女孩飛快的答道:“為使兩砝碼A與B能稱出最多種重量,必須是一磅和三磅,用它們能稱出一、二、三、、四磅的重物。如果選第三塊砝碼C的重量為二乘以四加一,等於九磅,則用它們可稱出一至十三磅間的所有整數磅重物。最後選第四塊砝碼D,使它重量為二乘以十三加一,等於二十七磅,那麼用這四塊砝碼能稱出從一至四十磅的重物。因此,這四塊砝碼的重量分別為一、三、九和二十七磅。”
廖學兵瞠目結舌:“你、你怎麼知道?”
小女孩撇嘴道:“經典數學趣味題,梅齊裏亞克的砝碼問題,我又不是沒聽說過。”
廖學兵震驚得結結巴巴的,道:“那、那你應該上初中了吧?”
“沒上學,請的是家庭教師,煩都煩死了,你以為我喜歡這種無聊的數學題啊?”小女孩推推廖學兵:“哎,站得好累,你找張椅子給我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