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廷笑著招招手,一名隨他前來的弟子把一個小盒子放在兩人中間的茶幾上。
一個很普通的黑色塑料盒子,和手機盒差不多大小,耿廷拿起翻開蓋子,往廖學兵的方向推了推,笑道:“廖館主,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廖學兵清楚的看到裏麵一張薄薄的農業銀行支票,上麵填寫著大寫的“貳拾萬圓整”字樣,心頭不由一愣,問:“耿師父這什麼意思?”
前麵不是說要踢館嗎?怎麼說上幾句話就送錢?
耿廷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說:“廖館主在今天的比賽中以板凳當做武器,妙趣橫生,想象力天馬行空,真真叫人讚歎,連我師侄羅德淼也敗下陣來。”
廖學兵鬧不清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應道:“耿師父謬讚了,在下隻是找不到趁手的武器。”
耿廷手指頭敲敲桌子,大模大樣的說:“廖館主,你過度謙虛可就就是驕傲了啊,說實話,你的水平我還是相當認可的,大膽潑辣,眼光獨到,可把我的幾位弟子都比下去了。”
他把自己放在一個更高的位置來說這番話。
耿廷今年四十五歲,三十歲時取得高階武道家的評級,算是成名已久,麵對年僅二十五歲的廖學兵,是先把自己當做前輩的。
耿廷繼續說道:“廖館主,在下是非常誠懇的想和你結交,不知廖館主會否給耿某一個麵子?”
“耿師父太客氣了,你我份屬武林同門,但耿師父在武林中威名早著,我隻是怕高攀不上。”廖學兵在沒弄明白對方虛實之前,維持著一貫的謙遜。
耿廷又把那個塑料盒子向廖學兵推了推,笑道:“廖館主少年成名,耿某也是相當敬佩的,這一點小小的見麵禮還請笑納。”
廖學兵沒有接過,反而提高了警惕的心理,問道:“所謂無功不受祿,這二十萬元華幣已經抵得上朱雀武館未來幾年的開支了,不知耿師父……”
耿廷笑著說:“廖館主不須多慮,事實上我想和廖館主達成一個條件。”
“耿師父請直說。”廖學兵心裏舒了一口氣,戲肉果然來了。
耿廷道:“廖館主應該看過賽程安排了吧?今天在下的弟子陳德心也同樣在E賽區的比賽中取得了勝利,順利晉級下一輪比賽。”
廖學兵似乎猜到了他要說什麼,拱拱手道:“恭喜恭喜。”
耿廷說:“陳德心這孩子今年十九歲,基本功非常紮實,而且也很努力,巧的是,在明天的比賽中,他將和廖館主對位。”
廖學兵一下明白了,笑道:“耿師父想要我怎麼做?”
耿廷淡淡的道:“我呢,對這個弟子比較看重,希望看著他一路成長,不想他輸掉這場比賽,你懂了麼?”
“二十萬想讓我放棄這場比賽,耿師父真是大手筆。”廖學兵打了個哈哈。
“廖館主嫌少?”耿廷眉頭一皺。
“怎麼?難道不少嗎?”廖學兵訝然道:“我若是一路打下去,冠軍獎金起碼五百萬,這區區二十萬能做什麼?”
耿廷一聽廖學兵這話就感到不對勁,冷笑著說道:“廖館主真有打得進決賽的實力?”
“耿師父此言差矣,比賽中有無限的可能性,誰也不敢保證我是輸是贏,不過嘛,這冠軍還是有希望的。”
“嘿嘿。”耿廷冷笑個不停:“廖館主是不接受我的好意了?”
廖學兵伸出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笑道:“好意?我當然願意接受了,隻是這價碼太低了,耿師父就不考慮提提價?起碼五六百萬讓我放棄貝殼杯冠軍。”
耿廷一拂袖子站起,道:“原來廖館主是消遣耿某人來著!我倒要看看你小小的朱雀武館,能堅持到第幾輪!”
廖學兵毫不示弱,說:“能打到第幾輪倒是不牢耿師父掛懷,但是明天的比賽,我一定會好好指點令徒的。”
雙方一言不合,對話立即變得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
“嗬嗬,那我拭目以待。告辭了!”耿廷抓起桌上裝有支票的塑料盒轉身便走。
廖學兵在後麵說:“恕不遠送。”
耿廷頭也不回,帶著兩個手下氣衝衝的去了。
伍朝儀湊上前道:“館主,你怎麼得罪這個家夥。”
“哦?他有什麼名堂嗎?”
伍朝儀道:“館主有所不知,這耿廷武林中綽號撈月劍,是個出名難纏的家夥,不是說他功夫有多高強,主要是人品太那個。仗著紫光道場的名頭,經常在比賽中威脅利誘對手,不合他意的,就是敲悶棍、下藥也有之,我怕館主著了他的道。”
“還有這種人?”
伍朝儀說:“陳德心是耿廷精心培養的弟子,向來溺愛得很。去年就因為陳德心比賽輸了,耿廷親自帶隊去對方館子裏找事,鬧出老大風波,被華明會點名批評仍然沒有收斂。今年是陳德心第一次參加貝殼杯,還沒開始比賽他就已經放話要保弟子進入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