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桌麵上的書,林羅甩甩手,累了,不是特別想動彈。
盯著那滿桌子的書,好像能憑借自己的意念讓它們自己規規矩矩的主動進入箱子裏排排坐。
林羅是被一陣胸悶悶醒的。
醒來的時候床幔裏有透過來的淡淡的光,昏沉沉的。
裏麵彌漫著讓人想要睡覺的欲望。
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胸口,一陣氣悶,好像將夢裏麵那陣思鄉的情緒也給帶出來了一般。
外麵沒什麼聲音,再睡也睡不下去,林羅自個兒躺在床上散會兒氣,起床折騰做操。
流螢起的早,這會兒屋子裏沒人。
他正好趁著這時間舒展舒展身子,又小跑兩下。
“咳咳!”不出意外的身子受不住,開始咳嗽。
冬日裏天氣愈發的冷。
流螢從外麵掀簾子進來時,帶進來一陣冷氣。
“娘娘怎麼起了?”見到林羅,流螢驚了一聲,倒上一杯蜂蜜水,林羅接過,聽得她接著問:“難不成是記掛著昨日的事頭?”
她上來給林羅揉肩:“娘娘若是不想看,便叫人讀給你聽。”她俏皮指了指自己:“娘娘瞧奴婢行不行?”
林羅自覺這也不是個辦法,他總不能一直叫人給自己讀。
還做不出那事兒。
正巧瑪麗蘇端水進來,流螢上去接過:“我來給娘娘梳洗就行,你去叫人把早膳端過來,隨後去外頭守著熬藥,熬好了便送進來。”
“是。”瑪麗蘇轉身出去。
流螢端著水過來,林羅喝過兩口蜂蜜水,對於甜甜的東西不是很喜歡,便放在一邊。
梳洗過後,喝下苦澀的藥,再喝上一口蜂蜜水,這時候又覺得喜歡得不行。
“外頭下雪了。”瑪麗蘇打簾子進來,落了滿頭滿身的雪,她哈著氣跺腳,想在門口就卸下一身的冷。
下雪更不想動彈,林羅便起了心思在屋子裏辦公。
早起的梁衡下朝回來,剛到門口,嚴媽媽便找上來。
“殿下,今日該回門了。”嚴媽媽是林羅這邊帶過來的,自知自己不是林羅從小到大的奶娘,沒有多少主仆情分。
也不往林羅跟前湊,有點什麼事情的時候,再找。
本以為今日他們要回門,一大早起來過去主院一瞧,娘娘哪兒有要回門的樣兒?
一大屋子丫鬟主子,還在核對昨日的人員信息。
她在那邊提了一嘴之後,林羅還愣了。
不好意思,他沒結過婚,也不太清楚回門這個事兒。
但知道了也要準備,瑪麗蘇送嚴媽媽出門時說:“媽媽,娘娘這邊不知道,也沒人跟我們說,你去瞧瞧,殿下那邊是否也忘了?”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嚴媽媽便快步奔過來,果真殿下一點也沒想到這事兒,還去上朝了!
這是有多不重視他們姑娘?
嚴媽媽雖不是奶著林羅長大的正經媽媽,但也是個女人,也嫁過人,知道女人嫁人之後的難處。
連回門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忘,她都開始替娘娘不值。
剛回府的梁衡聞言步子一頓,腦子裏靈光大閃,是了,他成婚了!
怎麼方才半點印象也沒有?
好在回門沒有規定具體的吉時,這會兒出發也趕得上。
梁衡讓人去庫房裏找幾件不招眼的禮物,自己回去換身衣服。
一切打點好時,林羅也收拾妥當,扶著流螢的手緩緩走來。
雪天路滑,他身子骨又弱,穿的厚重更壓著身子,走得緩慢,但勝在平穩。
梁衡披著一件大麾等待林羅,走廊那頭出現一抹亮色。
嫩綠色的鬥篷裏裹著一個明眸善睞的千金小姐,略施粉黛,薄唇添妝,看起來像是比兩天前要紅潤幾分。
方才還想不起自己新婚妻子長什麼樣的梁衡這會兒突兀的記起結婚時見過的模樣。
這種乍然想起什麼事情的經曆,好像還有點熟悉?
他沒時間多想,因為林羅很快走到了他跟前。
那雙淡淡的略帶嫵媚的眼睛掃過來,梁衡忽覺有幾分眼熟,卻忘了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林羅衝著他行禮:“殿下。”
梁衡點頭。
豪華大馬車再次上場,林羅正要扶著流螢上去,梁衡卻從旁邊淡定接過林羅伸出來的手,就好像他本來就是伸手讓梁衡扶一般。
林羅不明所以看他一眼,又似乎是隨意一掃收回視線,搭著他的手上馬車。
三皇子府到林府的路程不遠,但街上路滑,馬車行得緩慢。
梁衡打量著自己的新婚妻子,理說他們應該在新婚之夜同房,但除那夜之後,梁衡便沒踏足過她的院子,且當夜也並無事情發生。
這個新婚妻子也沒什麼表示,好像原本便不在意一般。
梁衡深覺這裏麵有蹊蹺,他道:“今夜我回來睡。”
林羅輕輕怔住,不一會兒他嘴角勾起幾分笑意,襯著外麵嫩綠的鬥篷,就像是一朵冬日裏盛開的花兒。
他道:“好。”
梁衡這話什麼意思林羅可太清楚了,不過他也不怕,等今日回門後再回來,梁衡這人出去忙一圈,還能想起他來他就去搞死狗程序賣假貨。
他的愉悅逃不出梁衡的眼睛,又覺得自己的小妻子看起來也不像是不想跟自己同房,如何好幾日沒見也沒來找?
林羅:找個ball,反正你也想不起我來,我顛顛兒去找你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