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對上大學的渴求,毫無疑問讓曾經也有過這樣一段經曆的王德孚感同身受,而王德孚比陳清焰幸運的地方,在於他是個男人。
正因為王德孚是個男人,所以他最後還是成功進入了東吳大學,如果當初他是個女子的話,無論他如何努力,還沒有開放女子入學的東吳大學,都不可能向他敞開大門。
這就是當今社會所存在的男女極不平等的現狀,王德孚隻能用自己的筆,將這種現狀呈現出來,讓更多的人覺醒。
他終究隻是一個作者,不是什麼領袖人物,可以帶領沒有權利的人去追求權利,實際上所有的權利,也該由自己去爭取,乞求上層的施舍,就好像期待資本家的良心。
王德孚十分認真地將陳清焰的信看完了,包括後麵她所寫的反駁不接受女子入學的文章。
他覺得這篇文章寫得雖然不夠深刻,但確實表達出了她一個渴望上東吳大學的女子高中生的想法,她的文筆也非常不錯,十分精煉、沒有廢話、幹貨滿滿,那種冷靜與理性,幾乎躍然紙上。
王德孚很欣賞這種擁有自己獨立思考能力的女子,這樣的女子,無論在哪個世界哪個時代,都很難得。
最妙的是,他近期所寫的《女性的屈從地位》,正缺更加有說服力的實例,陳清焰的出現,簡直可以作為最完美的素材,填補他這篇雜文最後的短板!
於是王德孚就開始給陳清焰寫回信,他說他收到對方的來信後,對陳清焰渴望上大學的想法深表認同,所以他很願意盡可能地對她提供幫助……
他將自己尚未完成的雜文《女性的屈從地位》,也放進了回信之中,恰巧應該算是陳清焰那篇文章的頂級威力加強版,那種看問題的角度,簡直不在一個層麵上。
所以毫無疑問的是,他的這篇雜文隻要發出去,造成的影響力,也不是陳清焰的作品可以相比的。
如果說陳清焰的作品隻是站在她個人的角度看問題,那王德孚的作品就是站在整個社會,站在整個女性的角度,甚至也站在男性的角度看問題。
可能有男性讀者會覺得不服,認為王德孚這種為女權呐喊的行為,是對男性的背叛,實際上他們根本不明白,男女平權,對大部分非上層的男性,是極為利好的事情,未覺醒的女性,最容易被上層的男性玩弄,覺醒的女性,就沒那麼好糊弄了。
而且隻有男女真正在靈魂上的平等,才能有真愛,如果男人的姿態放得太低,那也不可能有好結果。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最後王德孚還在回信中表示,如果對方不介意的話,他希望能夠和她見一麵,畢竟書信交流的方式,效率還是太低了,他希望盡快將這篇名為《女性的屈從地位》的雜文完成。
其實這篇作品如果發散出去的話,完全可以寫出一部以女權為主題的學術專著來,隻是他希望這樣的大作,由一個女子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