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領命而去。
燕守戰和身邊謀士嘮叨,“本侯一開始就下令,對二郎封鎖消息。日防夜防,竟然還是沒防住。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謀士不作聲。
事關侯府後院,事關庶長子和嫡長子之爭,事關正房同西苑之爭,謀士自知說什麼都是錯。
麵對類似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一個字不說。
燕守戰也沒指望謀士回答他。
他自顧自地說道:“定是四丫頭雲歌,暗地裏通知了二郎。這丫頭,沒有一天消停。本侯若不是看她不能說話,心中苦悶,豈能容她如此放肆!這丫頭,越發無法無天,是該好好管教。”
謀士望天。
管教四姑娘燕雲歌,類似的話,廣寧侯燕守戰說過無數回,卻沒有一次兌現。
對燕雲歌的管教,永遠停留在口頭上。
嗯!
這很有侯府風格。
……
此時,二房雞飛狗跳。
燕雲同領著一幫侍衛,衝入二房打砸,叫囂著要殺了燕雲珮。
燕雲珮嚇得驚聲尖叫,躲在房裏動都不敢動。
牆頭上,燕雲歌晃著雙腳,一邊嗑瓜子,一邊看熱鬧。
一臉喜滋滋。
先嚇唬嚇唬燕雲珮。
有利於後續計劃。
她看戲看得津津有味,有人近身,都沒發現。
“果然是一出好戲!”
清冷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燕雲歌緩緩轉頭。
呦!
這位不就是跟在平武侯石溫身邊的斯文少年嗎。
燕雲歌很直接,在紙板上寫下,“我要是沒猜錯,你的身份應該不能曝光吧。你出現在這裏,不怕被人認出來,壞了平武侯的大事?”
蕭逸掃了眼紙板,目光最終落在她臉上,“那天在廂房偷看的人,果然是你。”
燕雲歌挑眉,繼續寫道:“公子想說什麼?”
蕭逸一邊看著二房的熱鬧,一邊說道:“你大姐放棄淩長峰,嫁給平武侯,這個決定是對的。前提是,她能活到那一天。”
燕雲歌蹙眉,筆鋒銳利,“哪一天?把話說清楚。”
蕭逸盯著她手中的炭筆,“聽聞這是你自己做的炭筆,借我用用。”
不等她答應,直接拿過炭筆,隨意書寫。
字跡飄逸,卻又透著淡淡殺意。
年紀不大,心中卻殺意難平,此人古怪。
“炭筆方便,書寫卻不夠美觀。真是難為你,能想出這個辦法同人溝通。”
燕雲歌麵色一冷,搶過炭筆,寫下:“公子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蕭逸直接說道:“平武侯有三子兩女,皆是嫡出。五兄妹之間,各有盤算,爭鬥厲害。你大姐姐嫁過去,想要站穩腳跟,還得問問長子長媳答不答應。提醒你大姐姐,別急著生孩子。真要生,最好生個閨女。”
燕雲歌眯起眼睛,眼神銳利。
這話幾分真幾分假?
為何他要特意提醒?
有何目的?
蕭逸挑眉一笑,“不必懷疑我的用心。我和你大姐姐,不存在利益衝突。”
燕雲歌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蕭逸說完,作勢跳下牆頭。
燕雲歌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蕭逸冷冷一笑,“燕四姑娘有何指教?”
燕雲歌提筆,飛快寫道:“你和平武侯是何關係?”
蕭逸挑眉一笑,一雙眼睛看誰都像是飽含深情。
燕雲歌蹙眉,這少年,眼神真會蠱惑人心,也不知什麼來頭。
隻聽他說道:“我叫平武侯一聲舅舅,我和淩長峰算是姨表親,我和你們燕家,不存在利益衝突,懂了嗎?”
說完,他甩開燕雲歌,跳下牆頭,很快消失在假山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