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機動三輪車,我們四人又按地圖的方向走了幾公裏之後,便完全沒有了路,到處都是幹裂的沙土地和岩漿岩,這些岩漿岩質地多孔,此前從未見過。時不時的會踩到一些不知是動物還是人的骨頭,可以想見的是,這地方早些年,定是一片水澤之地,也在尼奧斯湖的覆蓋範圍之內,然而現在這裏已經寸草不生,沒有一點生命跡象。
又往前走了兩個多小時,地質結構開始有了變化,已經有了一些諸如胡楊的植物,而且土地變得鬆軟溫潤起來,雖然仍有很多花崗岩或沉積岩,但這些有生命的植物說明,這裏已經離當年的殺人湖不遠了,因為靠近了水源,就意味著生命的存在。繼續往前,植物越來越多,大部分我們都叫不上名字,而且前方出現了一眼望不到頭的森林,可以想見的是,森林背後應該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我們歡呼雀躍,但也感到有些疲憊,畢竟已經走了好幾個小時。我拿出地圖,大致估算了下方位和距離,覺得再走個把小時就能到達傳說中的殺人湖了,於是決定休息。我隨便找了個還算舒適的地方,用幾塊石頭壘了一個小甬道,從背包裏拿出一口大鍋,架在石頭上,老張則解下背包,從裏邊摸出一個1.5升的大桶,擰開蓋子,倒了半鍋水,於此同時,湯博則找了些幹枯的樹枝和雜草,開始燒起水來。不一會兒,水便燒開,湯博從他的背包裏拿出幾包當地的方便麵,仍進了鍋裏。
簡單吃過飯,又稍作休息,我們的精力恢複如初,於是起身繼續趕路。越往裏走,空氣越潮濕,高大的植物也越來越多,植被頗有點原始森林的形態,走在這種根本沒有路的地方,像老張和我這種身高腿長的人都覺得非常費力,許竟然這樣柔弱的女生就更加痛苦不堪,我隻能在後邊攙扶著她慢慢走。
忽然,在最前麵拿著一把土刀開路的老張哇的一聲,湯博、我和許竟然趕緊緊走了幾步,發現老張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睛盯著右前方的草叢,手裏的刀也已落地,滿臉恐怖之色。我們問怎麼了,他支支吾吾地說:“娘的,沒怎麼看清,忽然竄出來的一個黑家夥,好像是野豬?有這麼長……”老張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顯然,一向膽大的老張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動物嚇個夠嗆。我把老張拽了起來,走在前麵:“我來帶路。”說著,我撿起那把土刀,全神貫注地開始繼續探路。
走著走著,我感覺不太好,也說不出哪裏不好,抬頭看看,天氣晴朗,斑駁的陽光從樹林裏透過來,看了看時間,下午一點多,又看了看一直掛在胸前的指南者,確定了方位,推測如果不出意外,便會很快到達湖邊。這時湯博說要去方便一下,我、老張和許竟然便在原地等他,我們看著湯博走向一棵大樹,忽然他身子一顫,“啊”的一聲,好像是失足掉進了一個大坑裏,我們趕緊跑過去查看,發現這是一處有五六十米高的一處小懸崖,而湯博居然大頭朝下的掛在一棵懸崖上的一棵藤條上,雙手亂舞著大喊救命,我們三個不禁嚇的半死,這要是掉下去,哪還有命在。我趕緊從包裏拿出一條繩子,順了下去,叫他接住,湯博見來了救命稻草,趕緊抓住,可能是動作過大,本來在他肩膀上的雙肩包嘩的一下,掉進了懸崖,還好他及時抓住了繩子,我和老張使出全力,把他拉了上來,都說湯博運氣太好了,居然被藤條纏住腳脖子,否則下去百分之百得摔成餡餅。而湯博則像一根麵條一樣,癱軟在地上起不來了,嘴裏兀自大口喘著粗氣。老張仔細看了看地形,發現這小懸崖周遭全是一人多高的亂草,十分隱蔽,要不是湯博來這邊方便,根本發現不了。老張又圍著這個小懸崖邊緣看了半天,想找找有沒有通往崖底的路徑,好把湯博的背包拿回來,但最終很遺憾,完全沒有能下去的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