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慧平靜的將牢房拋到腦後。
她一直都是被人羨慕的對象。
她出身周家,是父親唯一的孩子,這本身就已經很讓人羨慕了;尤其是爺爺還親自培養她做繼承人,更是成了無數同齡人最為羨慕嫉妒恨的對象;日子過的太順,大家都對她羨慕討好又帶著敵意和嫉妒;
離開周家前她在繼承人圈子裏一直孤零零的,男人的圈子融入不進去,女人的圈子話不投機半句多,除了鄭旭東幾乎沒有真正的朋友。
出身太好,在王小藝的眼睛就是原罪?
周慧不懂那種心情。
王小藝卻說:“以前我並不知道你的出身,隻是羨慕你的從容,無論周圍的人多麼落魄低俗狼狽,你都不受影響也不沾塵埃,那張彥整個人自私卑劣到骨子裏,你眼瞎的很,卻又沒有被張彥的低俗沾染。”
“我為了錢嫁給前夫,在你跟前卻總好像被照見了卑劣。”
“我哪能忍受?”
周慧搖搖頭,將王小藝的話拋到腦海深處,她和王小藝已經不可能成為朋友,也沒必要繼續費心思。
隻是想到王小藝提到:“藥是我親手從王盛手裏拿到,然後又親手送到蔣泗手裏,最後轉交給徐翡。據說,這種藥一般的檢測方式根本查不出來,才能瞞天過海。”
周慧靠在後排座上,看著窗外流動的風景出神。
王盛插手這件事並不意外,可是藥從何而來?
恍惚中,王盛似乎看到王盛背後隱藏的重重迷霧,還有迷霧中那雙猩紅無情的眼。
周慧又想到丁秘書。
丁秘書究竟是誰的人?
她心裏有各種揣測,卻總覺得少了其中一環,以至於支離破碎,怎麼都鏈接不起來。
周慧揉揉太陽穴,有些疲憊的闔眼,聽見手機的鈴聲想起來,也不以為意,直接塞上耳機接通,眼睛都沒掙開,卻聽見集團法務部律師的聲音:“總經理,董事長已經下令撤訴。三個嫌疑人無罪釋放。”
周慧咯噔一下,渾身的疲倦不翼而飛,一雙眼寒光咄咄,鋒銳逼人。
“回家。”周慧吩咐司機。
滿心疑慮的看到坐在廳裏好像正等待她問罪的周鬆,周慧壓了壓火氣:“為什麼?”
周鬆的眼沒有看周慧。
顯然也有些心虛,訥訥解釋道:“畢竟是阿翠的妹妹,阿翠實在放不下。”
周慧氣急笑了,上下審視這周鬆,輕諷:“所以爸爸是被徐翠吹了枕邊風?然後把心給吹偏了?”
哪有人這樣,自己女兒被人欺負算計,做父親的卻要救肇事者。
“咳咳,別胡說。”周鬆也知道自己沒理,卻又不願意承認和二弟一樣是個老糊塗,被女人用枕邊風給糊弄了,就強撐起尊嚴咳了兩聲:“我是覺得畢竟是親戚,不好趕盡殺絕,以後還怎麼來往走動?”
說到這裏頓了頓,歎息一聲,抬起頭看著周慧解釋,“還有蔣二,你蔣叔叔好不容易從醫院裏醒了,卻聽見這件事,險些又進急救室。專門打電話找我求情,我怎麼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