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卻說王盛隻是外甥。
王弘業至於那麼奉獻?
其實在想明白血緣關係造成的原原始本能親近之前,周慧根本沒察覺到這一點,現在想來卻察覺到異常。
“你忘了一個人。”祁嶸瑾沉吟之後提醒。
“誰?”
“王盛的爺爺。”也就是周太夫人背著周爺爺生了個私生子的男人。
“你說的對。”周慧也想到自己思維中的盲區,因為爺爺已經病逝的原因,所以下意識的覺得王盛爺爺應該也過世了。可是轉念想想,爺爺早早病逝是因為活著的時候太操勞傷了身子骨,周太夫人和奶奶她們不都活的好好的?距離壽盡還有些年頭。那麼是不是說明王盛的爺爺也有可能活的好好的?
甚至,周太夫人偶爾會和這個人……約會,商量一些怎麼霸占周家財產的計劃?
周慧從骨頭渣子裏往外冒涼氣。
樹大招風。
周家在這麼多人的謀算和窺覬下,能維持現在的局麵可真不容易。
一時間周慧這個準繼承人隻覺得肩頭沉甸甸的。
責任重大。
“是要好好把這個人找出來。”周慧歎著氣說,“這個老頭子估計才是最難纏的。”
現在的情況是,要對付王盛,其實很簡單,將血脈鑒定書晾出去就行;
對待王弘業也不算很難,畢竟已經被逐出董事會,而且和王盛的關係如果確定下來,是可以構成詐騙罪立案的,王家的公司在周氏麵前更是不值一提。
但是如果不把那個藏在最深處的王盛爺爺找出來,就相當於是幹掉人家的兒孫,卻把老祖宗留下。
這樣後患太大了。
“先拔掉王盛也行。”祁嶸瑾說,“為了救孫子,也許會露出行跡。”
這也是一種極為有效的辦法。
唯一需要擔憂的是,萬一這個老男人並不隻王盛這麼一個孫子,那麼對王盛就未必特別珍惜,說不定為了自保會放棄。如果此人真的把王盛當成斷尾求生的那一截被拋棄的尾巴,周家以後的日子估計就很難安生了。
周慧思考良久,還是沒有下定決心。
“讓我好好想想。”
“和伯父商量吧。”祁嶸瑾卻如此建議。
周慧一怔。
也對。
周家並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能擔當重任。
爸爸也不是老到了腦子不會轉圈的年齡;
因為心緒複雜,周慧的晚飯直接在房間的小廳裏吃。
周鬆心裏惦記著,飯後過來探望,上下打量著周慧:“沒生病吧!”
“沒有。”周慧搖頭,還在斟酌言辭。
這件事有些難以啟齒。
或者等王家的鑒定報告出來之後,再和父親好好商議這件事。
“怎麼不下去吃飯?”
周慧還有些昏沉,心裏也帶著遲疑,根本沒搭理父親的問題,反而突兀的問:“爸爸,奶奶,現在過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