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豔勤出了宣仁殿,心裏很惆悵,整個人略顯失落,金燦燦的陽光灑落下來,籠罩著她的麵容,襯得她的神色越發憔悴。
朱嬤嬤攙扶著朱豔勤,感覺到朱豔勤的異樣,說實話,她心裏也難受,畢竟這趙凱文的一生大大小小的經曆了那麼多,那麼多坎坷都過來了,然而現在這一關是挺不過去了。
朱嬤嬤也悄悄抹淚,隨即便安慰朱豔勤。
“太後,一切都會過去的,陛下會好起來,您也別操心,凡事都往好的方麵去想。”
朱豔勤歎了一口氣。
“你說太子怎麼如此糊塗,這皇位遲早是他的,他怎麼能說反就反,弑父殺君,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也敢做,簡直……”
朱豔勤說起來就覺得頭痛,她不禁按著頭。
“哎……”
“太後,事情已經過去了,幸好太後平安度過劫難,老奴聽聞宮中很多娘娘死的死,逃的逃,傷的傷,好不可憐。”
朱豔勤輕輕閉起來眼眸,幾日來的驚恐一直彌漫在心裏頭,即便是現在她依舊無法安心,那漫天動地的嘶喊聲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裏,她心裏莫名的害怕,冷靜了片刻,她便睜開眼眸,淡淡說道。
“此地不是我們的落腳之地,我們還是得另想一個法子。”
“太後……”朱嬤嬤止住她可怕的念頭,然而朱豔勤微微搖頭:“你不懂,這趙凱文命不久矣,我們同安郡王沒什麼交情,他不可能讓哀家好過,而且依哀家看,他資質平庸,將來什麼情況也說不準。”
朱嬤嬤皺眉。
“那李明德肯定會協助安郡王,太後,這個時候您還是按兵不動,暫時不要露出馬腳,若是讓人知道您的身份,那……”
朱嬤嬤停了下來,一雙眼睛微微轉動著,看看周圍是否有人,確定沒被人偷聽,她才有繼續說道。
“太後,一切以大局為重。”
“行吧。”朱豔勤擺手,便繼續往前走了。
……
宣仁殿,朱豔勤走了,趙鵬便回了,王公公迎了上去,如實交代。
“殿下,剛剛太後娘娘來看望陛下。”
“太後?”趙鵬困惑,在他的記憶裏,太後並非父皇的生母,她甚至比父皇年輕不少,他們之間的事情他知曉一二,卻不知全部,不過他直覺告訴他,太後這個時候來看父皇,一定有什麼陰謀。
趙鵬深深皺眉。
“立即派人去查查太後的底細。”
王公公不解,一臉困惑。
“這……”
趙鵬看向太後居住的紫微宮,他深深皺眉,很是認真地分析起來。
“太子謀反,這宮中被血洗,無數妃嬪逃的逃,死的死,傷的傷,可為什麼太後能安然無恙,經曆這麼重要的變故,她一個女人能臨危不亂,甚至比父皇還能抗得住,她背後肯定問題。”
王公公雖然不讚同趙鵬的看法,不過趙鵬吩咐的話,他不能不聽,重重點頭。
“老奴立即去辦。”
王公公躬身下去,趙鵬心裏的困惑越來越重,經過太子的侍寢,他變得非常多疑,這親生兒子都能為了皇位殺父親,那像太後這樣的人,那更不用說了。
如果太後有什麼詭計,那他們就完了,如今宮中守衛薄弱,邊境群狼環伺,稍有不慎,趙氏的江山便要拱手讓人。
趙鵬一麵思慮著一麵走動著,突然軟榻上的人醒了。
“父皇。”趙鵬匆匆走向趙凱文。
趙凱文艱難地坐起身來,他一麵咳嗽一麵無力地說道。
“朕睡了多久。”
“父皇,您不過是眯了會,若是累,便再歇會吧。”
趙凱文掙紮著坐起身來,見左右無人,他便搖頭。
“不,朕有事交代你。”
趙鵬垂首認真傾聽,這趙凱文咳嗽了一聲,便虛弱地說道:“鵬兒,如今內有狼,外有虎,朕將江山交予你,朕非常憂心,你看李明德太過強大了,若是他要做皇帝,你估計不是他的對手。”
說著趙凱文眼眶紅了。
“若是他真的想當皇帝,那你就退位吧,隻要他不殺我們趙家子孫,其他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