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拾沉默了一下,南箬甜知道,他一定是在點頭:“對,就是南箬甜,南箬甜那人,狡猾奸詐的改名換姓,認了月兒做師父,學成了之後不但不用月兒教她的醫術救人,反而那它煉製毒藥來害人,上次全營中毒,也是南箬甜幹的……像南箬甜這樣的人,就算是再天才,將來也是個禍害!誰都降不住的禍害!那個時候,人們肯定想盡辦法除掉她,肯定會找到月兒!月兒她……終究不是池中之物……”

南箬甜垂下眼簾,說實話,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大體摸清了米拾這個人。

他不喜歡戰爭,因為他的母妃死於戰爭,但為了自己的父親能夠坐穩江山,他親自出征;他不想要處置孤艿艿,因為孤艿艿對他很好,但因為是皇命,他不得不從;他不喜歡嚴謹的生活,因為他受夠了,但因為他是將軍,要以身作則,所以他向來早起晚睡作息嚴謹。

其實他這個人的追求很簡單,與家人與世無爭的隱居,過上自由幸福的生活。

可是他偏偏生在皇家這個吃人不眨眼的地方。

她不想欺騙他,但他是鍾密國的將軍,這就意味著,他們隻能是對立麵。

南箬甜不再想,繼續聽著。

“可是將軍,我們真的不能失去一位橙祐級煉丹師啊!”

“我知道!但我們更不能與一位橙祐級煉丹師為敵!”

下麵沉默了,好久,傳來米拾的歎息聲:“唉,你們先出去吧,本將軍要休息了,明早還要訓練……”

“是……”

“是……”

南箬甜趕緊趴在營帳上方,不讓那兩位副將看到自己,等他們離去了,米拾營帳裏的燭火熄滅了,南箬甜才微微弓起身子,像是在伸懶腰的貓兒。

等了一會,趁著巡邏士兵換崗的時候,南箬甜猛地躍下十幾米高的營帳,迅速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迷煙,撩起一點簾子,探進去。

米拾,對不起了。

“呼——”

無形的迷煙從纖細的管子中吹出,消失在空氣中。

不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南箬甜趕緊藏起來。

一秒……

兩秒……

三秒……

……

十五秒……

南箬甜看了眼四周,現在迷煙的藥效已經發揮到了巔峰,是最好的時機。

南箬甜剛邁出一步。

“誰!”

緊著,南箬甜像隻猴一樣翻上營帳,果然,下麵一陣匆亂的腳步聲。

“唉?人呢?剛剛還看見一個人影的……”

“眼花了吧你,這可是將軍的營帳,將軍睡覺這麼輕,什麼賊人逃得過將軍的耳朵?”

“也是……”

“行了,別神經兮兮的了,走吧,還有好幾個地沒看呢……”

“嗯……”

為了以防萬一,南箬甜還是等了一會才探出頭來的,呼,還真是刺激啊……

感歎完了,南箬甜跳下營帳,小心謹慎的看了看四周,隨後迅速撩開簾子進去。

營帳內漆黑一片,南箬甜按照記憶,一一避開那些桌椅之類的東西,找到了那張桌子。

伸出手,摸了摸。

這是什麼,是刻影石嗎?怎麼是圓的,上麵還有液體……

天哪,是硯和墨水!

南箬甜嫌棄的甩了甩手,繼續摸。

唉?摸到紙了……

南箬甜想了想,反正現在米拾也暈著,一點燈光照不醒他。

南箬甜緩緩拿出一顆小小的夜明珠,白色的光芒照在宣紙上,是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