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千輕輕地將大掌搭在南箬甜的背上,笨拙的,輕輕地拍著。
南箬甜的眼淚毫無預兆的就掉了下來,瞬間就打濕了千的衣服,但很快就被蒸發。
他的衣服是法器,不會濕,但是千現在卻覺得,這件法器真礙事。
“嗚嗚嗚……我錯了……”
懷裏傳來小人兒含糊不清的聲音。
“我錯了,是我愚蠢,是我自私……嗚嗚……我不應該逼你,應該會有更好的辦法的……我自私,我從來沒有考慮過你……對不起,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不要不理我……我不要你的血了,我什麼都不要了……你不要生氣……嗚嗚……”
除了上次醉酒,南箬甜再一次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還是因為他……
千咬了咬唇瓣,直接摟住她。
“你沒有錯,錯的是我……說好的不會再讓你哭的這麼傷心的……對不起,我食言了;對不起,讓你傷心了;對不起,讓你生氣了……”
南箬甜在他的懷裏拚命的搖頭,哭的太嚴重,抽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
南箬甜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隻是一醒來,就在府裏了,頂著一雙核桃眼,南箬甜看到了擺在自己床頭的東西。
【這是抹眼的藥膏。下次想找我就到悅聽樓來,我住那。】
南箬甜打開瓷瓶,聞了聞。
嗯,確實是上好的藥膏呢。
看著紙條上筆走龍蛇的字,南箬甜莫名的就臉紅了,一頭又紮進軟滑的被子裏。
太尷尬了,她居然主動投懷送抱還在他懷裏哭了那麼久……
……
“南箬甜!你給我滾出來!你給我滾出來……嗚嗚……你出來……”
聽到這聲音,南箬甜不僅翹起嘴角,但是笑卻不達眼底。
她不緊不慢的收起藥膏,帶上麵紗,又坐了好一會,聽夠了外麵的嘶吼聲,南箬甜終於開了門。
在外麵嘶吼叫嚷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南茹甜。
南箬甜慵懶的倚靠在門框上,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南茹甜。
此時的南茹甜仍然是一身鵝黃,隻是全身都滿是泥濘,發絲淩亂,妝容也花了,眼睛哭的紅腫,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呀,這不是南茹甜妹妹嗎?怎麼有空到姐姐這來玩啊?”
南茹甜幾乎已經放棄了,一聽到南箬甜的聲音,她立刻滿血複活,噌的一下就站起身來,用已經喊得沙啞的嗓子哀求著:“……南箬甜,我錯了……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是我挑撥你和太子之間的關係,是我找人暗殺你,是我散播的謠言,是我,都是我……”
南箬甜隻是微笑著。
沒有聽到南箬甜的回答,南茹甜咬了咬下嘴唇,“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伸手死死的抓住南箬甜潔白的衣角:“求求你了!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求你放過我娘親……一切都是我策劃的,求求你了……放過她……”
南箬甜一怔。
“你可知道,以你的才華,你的容貌,你的風姿,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南茹甜攥緊了裙角:“我知道……”
“但那又如何……”
南茹甜垂下眼瞼:“就算如此,我無量的前程,也都是她給我鋪的路……”
“我本應該死在山匪刀下,倘若不是她……我早已被山匪玷汙……”
“如果不是她當初厚著臉皮來求你們,就沒有我的今天……”
“或許在你們眼裏,她攀權富貴,她潑辣無理……但她都是為了我啊!”
“她這輩子就沒享過富!她把所有的福氣都給了我……”
“……她是我母親……”
南茹甜停頓了一下,微微抬起頭。
南箬甜仍是慵懶的倚靠在門框上,抱著胳膊,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南茹甜狠狠地抽噎了一下,跪直了,又猛的俯下身,“咚”的一聲,傳來一聲悶響。
“我求你了!”
“南箬甜!南小姐!求您放了我母親!”
“求您了!”
……
每說一句話,南茹甜就狠狠地磕一個響頭,石板路上漸漸有了血,她卻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大有你不答應我就磕死在這的架勢。
南箬甜絲毫不為之所動。
她每一下都磕得十分用力,看得紫晴都有些於心不忍,但一想到她當年對自家小姐做的那些事,她又立刻狠下心來。
小姐做什麼都是對的!嗯!木庸置疑!
“求你了!南小姐……”
“求求……求求你了……”“求……”
“咚”的一聲,南茹甜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眼神平淡的看著倒地不起的南茹甜,南箬甜終於有了動作,她喊來了人:“……來人!她沒死,隻是失血過多暈過去了而已,找大夫給她止血,上藥,包紮,用上府裏最好的藥,千萬別讓她的臉留了疤……弄好了之後把她關進柴房,不過也別為難她,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一日三餐定時給她送過去,她要什麼就給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