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華暴喝道,重重一掌打在藍星河胸口。
藍星河沒有躲開,被打得退後幾步,吐出血來。
“發什麼火?”他沒有反擊,擦了擦唇角的血,嗤笑道:“如今我們都各取所需了,不是嗎?”
“你有什麼資格?”玄華又是一掌,他心亂如麻,有股氣在身體裏橫衝直撞,急需釋放,帶走心底莫名的恐慌。
這次藍星河沒有乖乖受著,要發泄的不止他一個。
兩人瘋狂攻擊對方,皆是迷茫又無能狂怒,不顧一切打紅了眼。
須臾,魔宮便搖搖欲墜。
玄華揪住藍星河染血的衣襟,嘴角沁出血絲,咬牙問道:“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做?”
“難道你就有資格了?赤帝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你和她有什麼關係?”藍星河接二連三反問,眼裏一直浮著譏笑。
玄華喉結滾了幾下,想說他若沒資格,誰有資格?
那麼,清音是他的誰?
是他迫於恩情不得不收下的累贅,被無視、冷落、嫌惡。
他看著她長大,始終是幼童心智,好不容易教導得不是那麼“廢物”。
莫說身體無法修煉,就算可以,她的腦子也不允許。
清音的世界永遠隻有吃喝玩樂,還有自己這個“未婚夫”。
玄華偶爾想過,她真的知道什麼是喜歡一個人嗎?喜歡的又真的是他嗎?
是不是任何跟她有婚約的男子,她都會“喜歡”?都會追在他身後,直白的表達“愛意”?
可這些跟他都沒關係,他隻知道,自己正是那個倒黴鬼。
玄華心性淡泊,並未把情愛放在重要的位置。
卻也萬分拒絕跟自己並肩而立的會是這樣的女人,就連被她喜歡都厭煩。
堂堂東方天界赤帝,有個這樣惹人笑話的未婚妻,是六界皆知的羞恥。
千年不長,但和清音綁定在一起,一日都嫌長。
如今這個累贅真的徹底消失,他有什麼好在乎?
藍星河見玄華神情莫測,眉宇糾結,不由挑眉問道:“難不成,堂堂赤帝陛下在乎那個傻子的命?”
這話將玄華從失神中喚醒,他從唇縫硬生生擠出幾個字:“本帝隻是不信。”
死要見屍是嗎?
藍星河咽下湧上喉嚨口的血,冷笑道:“愛信不信。屍體已經送回南天界,赤帝大可上門去討要。”
玄華定定看了半晌,倏地推開他,神色再不見一絲迷茫,恢複殘酷。
“你說得對,各取所需,勿需注意。”
那個傻子早死晚死,對他來說區別隻是早點或晚點給雪檀換上新的仙骨。
如今想要的拿到了,不想要的丟開了,應該慶祝的。
玄華離開,魔宮眾人才瑟瑟發抖著從躲藏的地方冒出頭來。
不是他們不仗義,所謂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要是被波及到隨時落得灰飛煙滅的下場。
而且太子殿下能應付,要不是起初那一下沒有閃避,他可不一定會落下風。
魔醫捧來紫氣四溢的魔藥,無奈被藍星河拒絕。
他清灰的眼珠閃了閃,殿下這是……在懲罰自己嗎?
“公主如何了?”
“回殿下,公主在地宮沒有收到影響,仍在沉睡。琉璃心認了主,融合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