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我無理取鬧、不懂事?我給你時間,也給你空間了,你又來煩我做什麼?”
說罷,她甩開他的手,轉身出門,下樓進了餐廳。
南聿庭跟了下來,幾乎是在餐廳裏全程看著她把早餐吃了。
傅知恩起身準備離開餐廳,又看了他,“讓毛姐回去,我不想背著被照顧的名聲,可她隻是你找來照顧布桐的。”
她本來要離開餐廳的,但又自己收拾起了碗筷,表明以後她都能自己照顧自己,反正這種事她習慣了。
南聿庭從桌邊起身,走過去握了她的手,“放著,毛姐會收拾。”
她不聽,躲開他的手,拿了東西進廚房。
站在洗碗池邊開了水。
但是下一秒,水又被南聿庭關上了,“跟我出去。”
知恩被從洗碗池邊拉開,她隻得諷刺的笑看著他,“是不是有求於我呢,忽然這麼關心起來了?想讓我去照顧布桐怎麼的?”
想都不用想!
她定定的看了南聿庭,“我跟你說清楚,這兩天我心情不好,也不想看到你!你最好別再惹我。”
昨天從家裏出來,她心情就更不好了,氣南聿庭一回,氣傅知遇一回,還要氣母親衝傅知遇毫無章法一回,心情能好得了麼?
見她這樣,南聿庭倒是沒有立刻說什麼,隻看著她氣哼哼的轉了身。
她甩開他就徑自出了廚房。
今天她本來打算去公司的,雖然去了肯定也無事可做,但這會兒心情太差,索性也不想去了。
她就等著看南聿庭什麼時候換了衣服再出門,他走了,她一個人才清淨自在。
但是南聿庭看起來好像也沒有要出門的意思,她在客廳,他也就在客廳陪著坐著,身軀筆挺,又若無其事,隻時不時把沒有焦距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如果上樓,他就也會起身跟著上去。
傅知恩頭兩次沒覺得什麼,想跟就讓他跟著,反正她就當做什麼也看不見。
但是因為進進出出南聿庭都跟著她,弄得她心情更是煩躁,從樓上下去倒一杯水的時候,她終於不悅的對著他,“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了?”
“我看見你就煩,布桐那兒無時無刻需要人照顧,你去那兒!”
說罷,她重重的放下水杯,拿了水壺,餘光還是看著他過來的方向。
這一看不要緊,光顧著想他走過來會幹什麼,忘了看自己手裏的水壺,水倒得太滿,一下子溢了出來,從茶幾邊緣直接往下流,落在了她腳背上。
“啊,嘶!”她燙得跳了起來,手裏又拎著壺,壺身晃動感覺又有水跳了出來,記得她一時間不知道往哪兒顧,隻得推開茶幾。
但是南聿庭正從那邊過來,直直的就撞在了他身上,莫名其妙的更是來氣,“都說了讓你滾遠一點!”
南聿庭臉色陰沉了幾分,可沒有計較她的脾氣,而是略緊張的低眉,“燙哪了?”
她轉過身重重的把壺放了回去,杯子旁邊全是水,倒那麼滿也拿不了,隻能拿抹布先擦,沒有理會他,知道他看不見,是不可能貿然伸手的。
可誰知道他伸手就把她拽了過去,“等水涼了再收拾。”
傅知恩氣得直接推了他,“你再煩我,我就把你轟出去!”
南聿庭知道她的脾氣積攢了不少,從那天醫院裏吵架開始,她的脾氣就沒處發泄,能夠理解。
但也不可能由著她這麼亂來,到時候燙了哪、傷了哪怎麼辦?
她擰不過他,隻能氣得扔下抹布,轉身就上了樓。
南聿庭自然是後腳跟了進來,不過這次不再是一言不發的跟她耗著,一直走到她旁邊,先是朝她伸著手頓了會兒。
見她沒有發脾氣,才往前邁了一步,握了她的手,在她掙紮前已經把她攬了過去擁著,好幾秒沒說話,隻是那麼抱著她。
起初她什麼也不說,但是憋著脾氣,掄起拳頭就往他身上招呼,南聿庭也不躲,就讓她打。
知恩力氣也大不到哪兒去,但是也用了力氣,胡亂打了一陣才稍微發泄了一些脾氣終於停下來。
南聿庭擁著她的力道稍微加重,把她裹得進了些,聲音在她頭頂上方低低的,道:“難受到住院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你寧願找個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