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激動,毒性作更快,身體仿佛在燃燒。
麵前人偏還故意低下臉來,清淺的呼吸聲透著十足的誘惑:“你也是這種人啊。”
“那又如何?”顧平林倏地回過臉,冷冷地道,“比起大道,這點付出算什麼,換你,難道你會等死?”
果然,離經叛道的妖怪並不引以為恥:“也是,修界成者為尊,隻要隱秘行事,誰會在意呢。”
得到認同,顧平林反而更加惱怒,喘息聲愈急。
段輕名拖長聲音道:“男人就在麵前,不求救嗎?”
顧平林怒視他:“你是看笑話?”
“不是寧死不屈,那就是介意我?”段輕名沒有回答,停了停道,“前世你能拿到造化訣,也有我幫忙啊。”
提到此事,顧平林再也控製不住:“可笑,無須你幫忙,我自己也能取得造化訣!你未免太自以為是了,誰要你幫!誰要你讓!若不是你方才多事,我又怎會中毒!”他猛地用力,掙脫控製。
段輕名道:“我也是想救你。”
“誰要你救!”毒性瘋狂地摧毀著理智,顧平林急怒之下,竟分不清眼前人與前世那人,雙目通紅,“若不是你,我怎會誤入歧途,靈心派怎會落到那樣下場?若不是你,我突破也不會如此艱難!我心向大道,不曾惹你,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我,是可忍,熟不可忍!”
憑什麼自己被他所累,他卻還能安然無恙,獨登大道?
“害我師門,誤我道途,你憑什麼!”憤怒蒙蔽心竅,顧平林一時惡向膽邊生,撲過去扼住他的咽喉,將他抵在石壁上,“我原本不想殺你的,是你非要送上門啊。”
既然今日必死,不如同歸於盡!
什麼心結,什麼執念,除去他,為靈心派除去這個後患!
“一起死吧!”念頭瘋狂地滋長,顧平林勉強凝聚真氣,毫不遲疑地下殺手——
突然,耳垂一陣濕意。
力氣突然消失,顧平林暗道不妙,理智回歸刹那,奈何身體已不受控製,無力地滑坐下去。
緊跟著,身上一沉。
手撐在臉畔,那人的長垂落在頸間,微涼,輕微的摩擦,喚醒陌生而恥辱的渴望。
“你!”
“噯,我也了解毒性啊,你確定能殺我?”
這一來,顧平林反而稍稍冷靜了些,隻是真氣流失,目力減退,已經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緊抿著唇。
“那條通道裏有轉身石,恰好記下了一些事情,是藍非雨將它激,”段輕名不慌不忙地道,“他是藍穀之後,身懷瞞天幻境秘籍,機緣巧合,他想對付你,卻無意中激了石中幻象,嗯……我改變陣法幫你,你反而如此對我,是否太不講理?”
幫?顧平林微嗤。
“就算……”段輕名看著他的表情變化,笑道,“就算我有對不住你,如今我們總是友愛的師兄弟,你就真對我下手?”
顧平林道:“友愛的師兄弟,不正該同生共死?”
“看不出來,你對我感情這麼深。”
“哼。”
“可以同生,為何要共死?”段輕名道,“止步道途,你甘心嗎?你不擔心你的師父?你就不怕死了之後,靈心派那群廢物被我戲弄於股掌之間?”
“你敢!”顧平林勉強撐起身。
“喔……還想殺我,”段輕名在他耳畔道,“可惜,現在你的劍意太弱了。”
果然,劍氣未能形成,顧平林卻已支持不住,重新躺倒,喘息更急促:“你走!”
“那你呢?”
“無需你管!”
“是嗎?”微涼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臉,“看,明明不想死,不甘心,卻拒絕活下去;明知比不過我,卻還不肯認輸。”
“誰比不過你?誰輸了?”顧平林大怒。
“沒輸嗎?”那手滑向他敏感的耳垂,引一陣戰栗,“真是驕傲,驕傲得讓人不舍。”
這個妖怪,他竟然敢!顧平林用力扣住那手,寒聲:“段輕名,我不是女人,你……”
唇被堵住。
電光石火間,顧平林腦海中僅剩一片空白,連反抗都忘了。
不再是之前淺嚐輒止的感覺,那滑而涼的蛇信流連在唇間,耐心而放肆地試探著,想要進得更深。
半晌,他微微抬起臉,輕笑:“男人更清楚男人的身體,不是嗎?”
感受到他的變化,顧平林驀地回過神,唇間隱約殘留著涼意,巨大的羞辱感隨之襲來,點燃不可抑製的怒火。
他敢!他竟然敢!可惡!
“段輕名,我必殺你!”顧平林幾乎是暴怒,掙紮著拍出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