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說完,顧平林猛回身,紫色劍影朝那人劈下,劍氣借了陣道之力,洶湧如浪潮,越往後越強。那人初時還想仗著修為接招,交手才知道不對,匆忙回避,狼狽不已。
顧平林環顧四周,目光冰冷:“靈心派功法如何,也容不得外人打主意。”
那人惱怒:“你”
現場鴉雀無聲,眾人看顧平林的眼色也有些變了。
“兩位且慢,聽我一言,”玄冥派掌門占人傑出麵道,“本門對靈心派劍術也略知一二,顧掌門方才這一劍,諸位也都看到了,確實是正宗劍道無疑,顧掌門以陣入劍,別出心裁,嶽前掌門後繼有人。”陳前與顏飛秀的親事已在商議中,如今靈心派實力不俗,他有心收攏,自然就不介意為靈心派說兩句好話。
六道門掌門遲信鬆了口氣,站出來:“不瞞諸位,前日顧掌門曾在信中與老夫提及,說懷疑內門有叛逆,苦於無跡可查,隻沒想到”他說到這裏便搖頭,“那封信還被老夫收著,諸位若懷疑,老夫可以讓人送來,讓諸位一觀。”
西原派掌門李鍇也道:“顧掌門也曾在信中向我提及此事,本門也可以作證。”
幾位掌門出麵,又有信為證,眾人疑心盡去,功法是每個門派的底限,眾人反倒能理解顧平林的怒火了。王邕早在顧平林出手之後便收起輕視之色,他原本也不是針對靈心派,聞言道:“顧掌門無須動怒,既然有幾位掌門擔保,想來你確實不知情,不過靈心派弟子使出魔功是事實,你想自證清白,少不得要給眾人一個交代。”
顧平林亦緩和了臉色,沉默半晌,道:“本門弟子段輕名私煉魔功,背棄師門,我身為掌門,當行掌門之權,今日便當著諸位同道之麵,將此人逐出靈心派,從今往後,此人再非我靈心派弟子,所作所為皆與靈心派無關。”
一旦擁有魔修的身份,說話就不再可信,之前那些威脅都沒有用。設計到這一步,顧平林已無顧慮,段輕名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看也不看眾人,垂眸微微笑了下,並指撫過劍身,再抬眼,眸中冷意攝人:“那就一起上”
“外丹境也如此狂妄,”王邕道,“何須他人動手,我來見識一下九重納元吧。”
三柄飛劍衝天而起,他出手便是飛劍宮絕學,看來是早就準備下手了。內丹大修與外丹修者之間存在著不可跨越的境界差距,飛劍宮號稱修界第一劍派,王邕乃飛劍宮道督,是飛劍宮主要戰力之一,眾人不敢懷疑他的實力,麵對這場毫無懸念的對決,都選擇袖手旁觀。
飛劍帶起狂風與火光,直撲段輕名,好似三條咆哮的火龍,氣勢磅礴。
火龍越往前越壯大,突然間,三條火龍從中間齊齊分裂,仿佛被什麼東西劈成了兩半。
那是三道飄渺、纖細如絲的劍氣。
劍氣將火龍劈開,去勢依舊極快,王邕本就十分輕敵,隻當對方抵擋不了自己一劍,哪知會出現這等變故
“師弟小心”
“王道督”
劍氣到麵前,王邕才反應過來,他身經百戰,雖驚不亂,當即放出護體劍印阻擋,不想那劍氣銳利無比,內丹大修的防禦劍印在它跟前,竟變得如薄紗般脆弱,輕易就被穿透
“不可能”王邕失聲。
長老韋長清急忙出劍相救,到底慢了一步,慘呼聲中,三道血花自王邕身上炸開
“沒什麼不可能,”段輕名變換劍訣,從容的語氣透著不盡的輕藐,“憑你,還殺不了我。”
王邕仰麵而倒。飛劍宮幾個人飛快圍上去扶住他,長老韋長清伸手探脈,頓時臉色大變,喃喃地道:“三脈已廢”
道脈廢,若不能修複,便等同廢人。
一招之間,勝負已定,誰也沒料到這個結果,眾人都有些難以置信。堂堂王邕竟敗於外丹修士之手,還被廢了道脈,其中固然有王邕輕敵之故,但方才段輕名那一劍絕妙無雙,眾人親眼所見,未免震驚。
“可惡”內丹大修對門派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飛劍宮另一名道督悲憤難當,“小子拿命來”
他正要動手,段輕名卻先一步出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