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德的媳婦知道這事和我有關,但他們是去殺我的,又不好跟村民們明說,便明裏暗裏地暗示,說我和唐明黎這兩天老是泡在山裏,不知道在做什麼不清不楚的勾當。
有那麼幾個愁昏了頭的婦女,衝到我家門口就是一陣大罵,說是我們害死了他們的男人和兒子,要我們償命。
我冷淡地反駁,失蹤的人有十幾個,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大老爺們,我們才兩個人,兩個人怎麼可能打得過十幾個人?
說著又拿出了手機,說既然他們不相信,我現在就報警,請警察來調查。
這些人都或多或少地跟著村長一家幹過缺德事,自然不敢真的報警,馬上有人出來打圓場,說都是一場誤會,將那幾個鬧事的婦女拖走了。
貴德媳婦走時,回過頭來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說,走著瞧吧,我一定會拆穿你的。
我嗤之以鼻,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而已。
反倒是那個餘老板,讓我有幾分興趣。
在村子裏鬧鬧騰騰地找了幾天之後,兩輛越野車開到了村口,從車上下來一大群身強體壯的男人,他們身上肌肉結虯,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殺氣,腰間似乎還帶著刀子。
他們下了車,拉開了後座的門,一個穿著休閑西裝的胖男人走了下來,他戴著一副墨鏡,食指和中指夾著一根哈瓦那雪茄,有一種凜冽的大哥氣勢,讓人望而生畏。
他們大搖大擺地走進村子,平常裏耀武揚威的村民們見了,全都躲著走,有的女人將孩子一把拎了起來,鑽進了屋子,躲在窗戶後麵偷偷地看。
一行人來到了村長家,胖男人身旁的一個壯漢高聲道:“鄭小東,出來!”
沒人答應,胖男人陰沉著臉,朝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打手們就快步走了上去,咚咚咚地拍門,把窗戶都震得嘩嘩直響。
貴德媳婦本來躲在屋子裏不敢出來,這下子不得不出來了,不然大門都要被拍壞。
她戰戰兢兢地走出門,吞了口唾沫,說:“你,你們找小東啊,他,他失蹤了。”
胖男人臉色一沉,那個打手道:“鄭小東收了我們餘老板五萬的定金!”說著,他一把抓住貴德媳婦的衣領,凶神惡煞地說:“你是他媽吧?他拿了錢不辦事,跑了路,就由你來還!”
貴德媳婦嚇得雙腿發抖,高聲說:“等等,等等,我男人和兒子都失蹤了,還有村裏好幾個男人都一起失蹤了,真不是我家小東騙你錢啊。”
“這個我不管!”打手吼道,“必須還錢,要不然!”
他舉起拳頭作勢要打,貴德媳婦非常摳門,要她拿五萬出來,就跟割她的肉一樣。
“不要打,不要打!”她恐懼地擺手,說,“餘老板,我家小東肯定是被左家的那個女孩給殺了,他是為了給你辦事才出事的啊。”
打手根本不聽她的,沙缽般大的拳頭朝著她的腦袋打下去,就在這時,餘老板抬手道:“住手!”
打手動作一頓,放開了她,餘老板朝她招了招手,她連忙跑過去,餘老板問:“你說,他們都被左家的女孩殺了?”
貴德媳婦抹著眼淚說:“餘老板,咱們小東是真心實意為您辦事,前兩天他帶著人去勸那丫頭把房子賣給您,結果一去就沒回來。他爹又帶了人去找,也沒能回來。他們肯定是被害了,餘老板,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說著,他就哭天抹淚起來,餘老板抽了一口煙,說:“走,咱們去會會這個左家的小丫頭。”
我正在收拾屋子,忽然聽見雜亂的腳步聲,開窗一看,發現一群人浩浩蕩蕩而來,領頭的是個胖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