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它幽幽地喊著,透明的身體裏滿是黑色的霧氣。
那是他冤死的怨念。
忽然,一道血紅色的影子飄了過來,張開大嘴,它便被一口吸了進去,連一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
那血紅色的影子砸吧了一下嘴,說:“充滿怨氣的異人靈魂,真是太美味了。”
說罷,他的身體飄了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我突然打了個冷戰,白寧清關心地問:“君瑤,冷嗎?我這外套你穿上吧。”
我搖了搖頭,說:“謝謝,不過我不冷,隻是有些不好的預感。”
鄭安安滿臉都是淚水,朝著那斷成兩半的屍體走去,噗通一聲跪在老太太麵前,說:“外婆,是我對不起你,沒有經常來看你,是我不孝……”
話音未落,就聽見唐明黎道:“安安,閃開!”
鄭安安低下頭,看見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踝。
老太太抬起腦袋,露出一道猙獰的笑容,說:“安安,既然知道不孝順,就來陪我吧。”
說完,猛地張開血糊糊的大嘴,朝著鄭安安撲了過來,唐明黎一掌打過來,將老太太的上半身給狠狠地壓在了地上,老太太拚命地掙紮,雙手亂舞,口中發出野獸一般的嚎叫。
“外婆!”鄭安安還想撲上去,唐明黎按住她,嚴肅地說,“她已經不是你外婆了,安安。”
鄭安安看著老太太猙獰恐怖的臉,深深地吸了口氣,拔出了背後的雙刀,說:“外婆,對不起,來世我還做您的外孫女,好好孝敬您。”
說完,她將刀一揮,砍斷了老太太的脖子。
一時間,鮮血亂飛,噴了她一臉,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將血水衝得一道一道。
【我喜歡這個女孩,這麼果斷,不像別的女人,一遇到點事,隻會哭哭啼啼。】
【可惜我早死了十幾年,不然我一定要娶她。】
【話說那條六品的法器鞭子被拿走了,真是太可惜了。】
【嗬嗬,你活著的時候沒有看過電影嗎?這種角色,活不過二十分鍾,說不定現在已經死了。】
程安安擦幹淨了淚水,說:“我們走吧。”
她走在隊伍的最後,猶豫了一下,挽起自己的褲子,發現腳踝上有一道淺淺的傷口,是剛才被老太太給抓了一下。
她吃了一顆解屍毒的藥丸,並沒有在意。
我們穿過空無一人的樓梯和走廊,來到了二樓的治療室,門虛掩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更濃了。
白寧清推開了房門,看見上官磊背對著我們站著,低垂著頭。
他的身上彌漫著一股腐敗的味道,我們的目光卻全都集中在他的口袋。
那口袋之中,插著錄音筆,而他找到的匕首,則插在腰上,古江城等人看得眼熱,恨不得立刻就上去搶奪。
但有鄭安安外婆的事情在前,他們又有些猶豫了。
終於,有個年輕男人沒有忍住,提著劍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
這個男人叫秦久安,是首都秦家的人,他姑姑是唐家的媳婦,他也仗著這個關係,以前常常跟在唐明黎身後跑,一門心思想要巴結他。
他既想要那把匕首,又想在唐明黎麵前表現,便壯著膽子上前,心想,要是有危險,也有唐明黎這個大宗師在呢。
他來到上官磊麵前,正伸手想拿錄音筆,上官磊忽然緩緩地轉過了身來。
我們都被他的模樣給驚了一下。
他的臉已經徹底爛成了一堆血肉,五官全沒了,上身光著,肚子上有一道巨大的傷口。
“久安,回來。”唐明黎下令。
秦久安有些舍不得,咬了咬牙,沒聽命令,直接伸手抓住了上官磊腰間所別的刀。
就算拿不到錄音筆,至少要拿下這件法器。
之前唐明黎可是說過了,誰憑自己的本事拿到的東西,就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