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菅,延之,你出來一下。”

宋欣晨調整呼吸,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她藏起來的那隻手正死死扒著牆壁。

菅延之微怔,很快點頭和菅奶奶說了兩句便出來了。

“菅延之,安,安安,安,他,被,綁架了!”

說完,有一股寒意從腳底貫徹至全身,她打了個激靈,哆嗦著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什麼?”菅延之驚訝的問。

宋欣晨抓住頭發,自責的低下頭:“五千萬,剛才打電話的是綁匪,他要五千萬。”

聞言,菅延之二話不說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宋欣晨抓住他的手機:“你要幹嘛?不能報警,他,他,說了,報警,就,就,撕票。”

菅延之眯了眯眼,寒意覆上眸子,一股肅殺之氣縈繞在他的四周:“給胡浩打電話。”

宋欣晨鬆開手,腦子裏一團亂,想到宋安安那張肉嘟嘟的小臉,她更加心急如焚。

“安安!”

“綁匪說了多久籌到五千萬嗎?還有交贖金的地點?”菅延之問。

宋欣晨呆呆的搖了搖頭,將綁匪為數不多的兩句話,清晰地轉述給菅延之。

菅延之雙手捏住她的兩肩,逼迫她和自己對視,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菅延之冷靜的說:“欣晨,相信我,安安就是我親兒子,我一定會救他,但是這個時候我們必須報警。”

想要解救一個三歲人質,沒有警察絕對做不到。

宋欣晨的眼淚頓時如決堤的河水般湧出,她拚命的搖頭:“不行,不行,他會撕票的,我不能那安安的生命做賭注,他是我的全部,我們給錢,給錢好不好,好不好,他們一定會放人的,一定。”

一定。

一定。

宋欣晨在心裏默念。

“不可能,輕易勒索了五千萬你覺得他們會罷手還是真的會放過安安?”菅延之沉聲打斷她的自欺欺人。

“不會的,他們求財嘛,求求你,別報警千萬別報警,五千萬就當我問你借的,你把錢給我我去送。”

嗡嗡嗡!

被她摔在地上的手機屏幕已經碎成蜘蛛網,但硬件沒有損壞,走廊裏傳來清晰地鈴聲,宋欣晨嚇的渾身一震,她連忙回頭去看菅延之。

“走。”

菅延之扶著她,兩人來到手機前,依舊是陌生的號碼,宋欣晨連忙從地上撿起手機,抖掉碎掉的玻璃渣,她滑動接聽。

“宋小姐,錢今晚十點就要,全部要現金,我待會兒會在打電話給你,不許報警我的人就在你附近盯著你,一旦你報警了,我們就立刻把那個小崽子給剁了!”

現在大抵可以確認,那個人開了變音器。

“我是安安的爸爸,我要和安安說話,才能準備錢。”菅延之奪過宋欣晨的手機,捧在手裏按下免提。

綁匪有點兒不耐煩和焦躁:“宋安安被我們迷昏了,不相信可以等著收屍。”

“啪。”

綁匪再次掛斷電話,這更堅定了菅延之必須報警的心:“欣晨,綁匪剛才說安安被迷暈了,那他是怎麼知道安安的名字?那個人一定了解過我們,沒有警方的技術幫助,我們無法定位綁匪的窩點,而且,萬一綁匪進行二次勒索,對我們解救安安更加不利。”

宋欣晨雙手捂麵,哪裏有心思聽他分析這些。

她兩眼淚汪汪無助的仿佛溺水的人,連忙抓住身邊這根救命稻草:“那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