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曦隻感覺自己臉頰上火辣辣地,仰起頭眼睛死死地盯著齊淵。
“發什麼瘋?快把她拖下去,不要汙了這清靜的地方。”齊淵看也不看她,甚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迫不及待地轉身抱起淩瀟瀟。距離太遠,李懷曦沒能聽見他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
就像淩瀟瀟說得,佛堂確實冷。明明已經是陽春三月,寒氣卻不知從哪個角落裏鑽進來。李懷曦蜷縮在角落裏,空氣中的潮氣侵蝕著她背後的傷疤,那傷口火辣辣的疼。
她雙手握拳,強硬著支撐著身體,卻還是忍不住顫抖。
“嘩”,李懷曦隻感覺臉上的水,讓她心裏也涼涼的,背後的傷疤火熱。
“賤嬪起來吃飯了。”
一隻壞碗丟在她麵前,李懷曦卻沒有力氣起身,她的意識還算清醒,可是身體早就不受控製。
“她這一動不動不會是死了吧。”其中一個聲音說道。
“死了才好,省得我們動手。”另一個人走到她身邊,在她身上踢了兩下。
李懷曦感覺到痛,動了動身體嗚咽了兩聲,聲音微弱:“是齊淵讓你們來的?”
“皇上的名諱,也是你這個賤嬪直呼的。若不是陛下要貼身照顧皇後娘娘,你以為你能活多久?”
李懷曦聽到這話,忽然笑起來。這也算是報應吧,她因為淩瀟瀟丟了孩子,淩瀟瀟因為她病倒,也算是換她孩子一份公道。
她的手放到平坦的小腹上,緩緩閉上雙眼,心中想著:孩子,你安心去吧,娘會給你報仇的。
佛堂幽暗僻靜,不知年月。李懷曦躺在地上,隻剩下偶爾抬眼的力量看看外麵的天光。那隻裝飯的壞碗一直擺在麵前,半夜耳邊傳來“吱吱”聲響。她心下知道是有老鼠,但是已經連抬眼皮的力量都沒有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終於被從外麵打開,有人走到李懷曦的身邊,踢了踢她的身體,見她一動不動頓時著急起來。
“怎麼不動了?快去找太醫來。”
“不能找太醫。”另一個人攔住她,“若是被皇上知道,我們都吃不了兜著走了。”說話的人伸手探了探李懷曦的鼻息,“還有氣息,死不了。”
李懷曦在疼痛中醒來,入眼便是一尊麵色猙獰的雕像,她皺了皺眉頭,哼了聲。
“醒了。”一個聲音說道,“快些把那些東西給收拾了,一會兒元公公來若是見到了不好。”
隻見一個人拎著幾隻僵死的老鼠和一隻破碗快速轉了出去,李懷曦突然很是慶幸,若是自己吃了那碗飯,是不是就跟那幾隻死老鼠一樣了。
齊淵呀齊淵,這就是你的目的。可惜她不會死,也不能死,她要活著,她還沒報仇。
“人呢?”元德順的聲音李懷曦一下子就能認出來,她的眼睛霎時間瞪大。
她被半托半拽的帶到外麵,元德順朝她行了個禮:“娘娘,皇上有請。”
李懷曦推開扶著她的人,單手扶牆站立著:“你去告訴他,我還沒死,他的奸計沒得逞。”
元德順沒有作答,隻是恭恭敬敬地站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陛下,人帶來了。”
齊淵坐在龍椅上,單手撐著額頭,聽到元德順的聲音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
李懷曦站在大殿中央,等著齊淵先發話。
“你沒什麼要說的嗎?”齊淵見她不說話開口問道。
“陛下希望我說什麼?”李懷曦反問他。
齊淵拍案而起,指著她道:“李懷曦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為什麼故意將皇後推下水,你知不知道皇後因為你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