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之後，關於李懷曦的傳聞在整個大周越發愈演愈烈，都說當今皇上寵幸的鳳貴妃是妖物化身，專門迷惑皇上，禍國殃民。大周的氣數，遲早被這妖物耗盡。雖然齊淵杖斃了幾個嚼舌根的宮人，可還是沒壓製住流言。
小竹看著自家主子優哉遊哉並不在意的樣子，忿忿不平的說道：“主子，你不覺得他們很過分嗎？在背後這麼說你，那些東西不都是皇上賞賜的，還有那個淩瀟瀟的事情，不都是他們自作孽。”
“小竹。”梅香在後麵叫了她一聲。
李懷曦看著小竹不平的噘著嘴走到一遍氣鼓鼓地不說話，噗嗤一下笑起來：“你呀，就是沉不住氣，口無遮攔，若是剛才那話被別人聽了去要怎麼想皇上，這皇宮裏沒有不透風的牆。”
小竹沒敢說話，梅香道：“小竹這樣單純的心性倒也是罕見，主子若是生氣，奴婢後麵在好好教她。”
李懷曦揮了揮手，問道：“打聽的怎麼樣了？”
“遒國的使團不日便抵達京城，聽說這次來出使的就是之前在西北跟大周打了一年仗的厲王，傳聞他身邊帶了一位神算子，據說能占卜天際，所以才會無往不勝。”
“什麼神算子，本宮從來不信這些。”李懷曦打斷了梅香的話，“還有別的嗎？”
“別的也就沒打聽到，主子是在擔心陛下的安危嗎？”
李懷曦抿著嘴沒回答，齊淵的安危從來不用她擔心，他身邊從來不缺暗衛。倒是遒國來人，不免讓她想起之前哥哥通敵叛國的事情，若是來使中有知道當時現況的人，那對她下一步的計劃可是很有利的。
既然打聽不到什麼，她也就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遒國使臣來訪，大周皇宮裏舉辦了盛大的宴會，因為沒有皇後，齊淵索性叫人做了一身鳳袍給李懷曦穿上，讓她代替皇後出席。
李懷曦坐在齊淵下方的位置上，一雙桃花眼有意無意地打量著遒國的使臣。
一通歌舞下來，遒國使臣卻始終興意闌珊的樣子。
“厲王是覺得我大周的歌舞不合口味？”齊淵問道。
厲王端著酒杯站起來，說道：“陛下失禮了，這大周的舞樂雖好，卻也及不上美人。臣下聽聞，陛下有位愛妃鳳貴妃，人傳言生得天資貌美善舞，能在指尖起舞。臣下手下剛好有位樂師，功力尚可，不如讓兩位切磋一下。”
齊淵看向李懷曦，眼睛裏帶著一絲不滿。李懷曦正愁沒機會和遒國使臣接觸，如此良機自然是不能錯過。
她站起來撫了撫身：“讓使臣大人見笑了，小女子不過是略通音律談不上精通，怎麼能和大人手下的良將切磋。”
齊淵對李懷曦的態度很滿意，微微點頭，剛要開口，就被厲王搶了先，說道：“娘娘謙虛了，若是皇上不允，我不看便是了。”
厲王這話一出口，齊淵再不答應仿佛就是他的小氣了，隻好無奈點頭。
李懷曦換了身舞服，走到大廳中央，那個戴麵具的樂師坐在她身後。笛聲一響，李懷曦的腦袋裏炸開了鍋。
這是……這是她小時候哥哥和二皇子一起教她的曲子，連齊淵都不知道，這個樂師怎麼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