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鳳羽隻為蒼齊國之事而來,她道:“娘娘可是覺著鳳巒國舉國上下都負了娘娘,便是幹起了通敵賣國的勾當?”

話落,鳳羽便是從腰間拿出了一塊玄鐵製成的令牌,上麵霍然印著蒼齊國的圖騰。

“你……”月夫人瞠目瞧著鳳羽手中的令牌道,“竟然在你手中!”

自被鐵衛壓回來後,她便是發現這令牌不見了,想來該是在林間打鬥之時丟失了,不想竟是讓鳳羽拾了去。

月夫人便是無比陰鬱地瞧著鳳羽手中的令牌,她喃喃道:“通敵賣國?”

此時,鳳臨夜亦是瞧著那令牌。

鳳羽此前並未將令牌之事告知於他,此刻,鳳臨夜也是頭一回瞧見這令牌,可隻一眼便是知道此乃蒼齊國之物,而月夫人的反應明擺著,她便是這令牌的主人。

“你想做什麼?”鳳臨夜上前,周身寒氣逼人,他道:“你是預備將朕的江山拱手送人嗎?”

“什麼?”

將她皇兒的江山拱手送人?

月夫人瞧著鳳臨夜滿目冷意,不禁低喃出聲。隨即,她身形一晃便像是中了邪一般比之前愈發張揚地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恐怖異常。她一麵笑著,一麵似是嗤語道:“小時候,父親說我天資過人,定然能成為蒼齊國最優秀的細作。我八歲潛入鳳巒國,隻身一人,無親無故……”

思緒流轉,便是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那時候的鳳巒國已然受周國朝拜,然各國間互插細作便是至今也難以防範。

當年,尚且年幼的蒼齊國國師之女便是被皇室選中,身負重任,潛伏於鳳巒國之內。不想後來的許多年,天下太平,四海安定,這細作便也沒有了用武之地。

從鳳巒國長起來的月夫人便隻當自己是普通的鳳巒國女子,便是在見到那個叫作“沐離”的男子之時芳心暗許。哪曾想,沐離乃暗衛之身,此生自當為主人效命,定然是要辜負她的。

沐離自毀容顏拒情於她,月夫人因著沐離黯然神傷,便是一怒之下入了宮門。

本是細作之身,便是近到了帝王身前,隻盼著有朝一日父親想起她時,她便是能給鳳巒國致命一擊,從而能光明正大地回到蒼齊國去。

她盼了一年又一年,竟讓自己成為了鳳淩帝身旁不可一世的妃子,榮耀、地位遠勝於旁人,她又何需回那早已拋棄了她的蒼齊國去?

可偏偏造化弄人,便是在她一心想要做好錦妃之時,忽然意識到自己並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心頭上唯一獨寵……

月夫人滿腔不甘道:“我乃堂堂蒼齊國國師之女,竟要在鳳巒國受那薄情郎的醃臢氣。我恨!好恨!”

因著恨,便是要除盡所有狐媚陛下的人;因著恨,一心隻想顛覆了鳳巒國!

可是,她卻從未想過會讓自己皇兒的江山旁落……

月夫人便是癡癡地瞧著一臉冷然的鳳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