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望去,隻見一位麵容憔悴,衣衫不整的中年婦女從門外走了進來。
來人正是蘇母,看見她淒慘的模樣,蘇翹在心裏笑了,蘇母以往打扮的無比精致,仿佛是個貴太太一樣,這還是她第一次以這種麵貌示人,看來這些天家裏的打擊不輕啊。
“這位同誌,有什麼事等到大會結束後你再說。”縣長擰眉道。
“不行,我一定要現在說!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麵,戳穿蘇翹的真麵目!”蘇母就是要在蘇翹獲得榮譽之前,摧毀她。
她憤怒的指著蘇翹,幹嚎道:“就是你們口中的進步青年,學習的好榜樣,是個不顧家人死活的白眼狼!就因為我們送她下鄉了,她就想盡辦法報複我們,你要實在不想待在鄉下你就寫信回來說啊,幹什麼做這些喪良心的事!”
有些圍觀群眾頓時就怒了,他們這些人,最討厭那些不願意下鄉,不願意為國家做貢獻的人,如果蘇翹真的這樣做的話,那她就是存在覺悟問題!
蘇翹冷笑道:“我從沒有說過任何不想下鄉的話,任何人也都可以去知青辦調查。退一步說,就算家裏一定有一個孩子要下鄉,那為什麼一定要是我呢?”
明明蘇建也到年紀了,還是一個男孩,憑什麼就讓原主一個女生去?
“他們可都是有工作的。”蘇母嘴硬道。
蘇翹:“有工作?蘇建是有工作沒錯,但你可別忘了,蘇晚的工作可是你從我手裏搶走的,你就是故意把我趕下鄉,為了給蘇晚騰位置!”
搶工作?
大夥鄙視的看著蘇母:“這年頭還逼迫別人讓工作?我看你才是黑了心肝的東西!”
“就是啊,你口口聲聲說國家政策,有工作的人不用下鄉,這也是政策規定的!”
“虎毒還不食子呢,這麼對自己的孩子,你還是個人嗎?”
蘇母沒想到蘇翹現在變得這麼能言善辯了,她原以為就像蘇翹那種一棍子打不出悶屁的人,不管自己怎麼說,她都無法反駁,但現在這種情況……
她隻能梗著脖子,嘴硬道:“我可是你親媽,你憑什麼這麼說,你這都是在撒謊!”
蘇母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人突然“咦”了一聲:“你不是,前兩天上報紙的那個蘇家人嗎?”
“怎麼回事,她還上報紙了?”有人問道。
最開始說話的那人,正好是一名記者,是縣長特意從鄰市請過來的,對這次的事進行報告。好巧不巧的,她正好是蘇母那個市的。
而且因為蘇家發生的事實在太奇葩,當時就有記者發在了報紙上,這位記者自然也看到了。
此時,她直接把報紙拿了出來,把上麵關於蘇家的報告全都念了出來,聲音洪亮,不僅讓禮堂的所有人都聽見了,更是讓蘇母羞憤欲死。
念完後,記者更是鄙夷道:“原來你就是殺人犯的母親,那個蘇晚也就是被你養出來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現在還有臉過來誣陷蘇同誌!”
“這種人就應該報警抓起來,汙蔑進步青年,趕緊滾進局子裏去!”
“我沒有!我沒有!”蘇母絕望了,為什麼事情的發展和她想好的完全不一樣,為什麼這些人全都幫著蘇翹,“犯錯事的人是蘇翹,我要去警局舉報,舉報她買□□,她要作弊!”
蘇母終於把這一句話吼了出來,但還不等她開始發揮,沉重的禮堂門又一次被打開了,這一次,進來的是幾名警察,以及被他們押著的鄧珊和陳康。
看到鄧珊的那一眼,蘇母直接愣住了,臉色變得煞白。
蘇翹來到她身後,笑道:“是不是很意外,為什麼給你出招的人,自己卻被抓起來了?”
蘇翹此時的笑容落在蘇母眼中無比可怕,無比心虛:“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此時,鄧珊已經拚命大喊了起來:“蘇翹,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報了警!”
“是我。”蘇翹大方承認了,“怎麼,就允許你陷害我,不允許我做點什麼?”
當從枕頭下摸出那張答案紙時,她就已經明白了,這些事八成就是鄧珊做的。
陳康家世不錯,父親是在教育局工作的,鄧珊知道,如果不做點什麼,她就會一輩子毀在這嶂山村了,於是她把所有的希望放在了高考上,隻要能考上大學,那她就是人上人了。
但鄧珊卻不願意花費時間去學習,在她看來,拚命學知識多累啊,為什麼就不找點簡單的辦法呢。
於是她找到了陳康,勸說他,隻要他爸能弄到□□,那他們就飛黃騰達了啊,說不定還能考上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