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就仿佛是倒影,分毫不差地複製了地麵上的街道布局,隻不過建築和行人的風格都大相徑庭。
地麵上是無憂無慮的安和國民們,地下是訓練有素的、隨時做好戰鬥準備的精英法士,唯一相同的是他們都很享受當下的生活。
就在這樣一個同樣喧囂的地下城中,在那地底深處的深處,有一間漆黑靜謐的密室,一人身著一襲黑衣,閉眼盤腿正坐於中央,一手捏著溫潤的玉佩。
門外麵無表情站著的正是這座地下城中最厲害的兩名護衛。
一切都是這樣祥和,直到那玉佩微微泛起青色的亮光。
密室中的黑衣男子捏住玉佩,突然開口道:“你們先回避一下。”
門外的兩名護衛言聽計從,應了聲“是”。
黑衣男子感知到兩人走遠才睜開眼來,笑著啟動了玉佩。
裏麵傳來一聲:“嗚……阿修,我想你了。”
安其修聽罷笑意更甚,他何嚐不是一整天都期待著夜幕降臨?
“你知道的,我從你離開我的那一刻起就想你到現在了。”
那邊伊淩在床上打了個滾兒:“嘻嘻,你那邊今天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嗎?”
安其修回想了一下,發現自己整體除了吃飯睡覺,基本上就是坐著用神識搜尋自己最後一縷殘魄。
雖然他偶爾也會出門視察地下城的經營情況,但是也沒有什麼能分享的,沒有她的日子他找不到任何樂趣。
更何況他還沒跟她坦白他們前幾世的愛恨糾葛呢,他怕嚇到她。
他是想等他們的感情更進一步了再說,最好是等到他解決了誅神教的破事,免得讓她一起擔驚受怕。
“沒有呢,就是閉關修煉。你那邊呢?之前傷了你的壞人還追著你嗎?”
他當時聽說她遇到壞人了而且還受傷被迫使用時空間術符,要不是花蜀攔著他肯定就衝出去找她說的壞人了。
花蜀是他十二隻召喚獸之一,七星六臂礦尾鼠,地下城宮殿的管家,愛錢,善精打細算,易受驚。
伊淩知道對麵看不到但還是搖了搖頭:“沒有,有你的時空間術符他們怎麼可能找得到我?而且我現在都跑到喜城了。”
她從未跟他提起過參加煉藥師大賽的事,畢竟“武伊淩”是不可能會煉藥的。
安其修順著一問:“你去喜城做什麼?”
伊淩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秘密可能隱瞞不了多久,所以真假參半地回答道:“參加煉藥師大賽……”
安其修也愣了一下,沒說話。
她趕緊解釋:“說來也奇怪,我發現我在煉藥這方麵還挺有天賦呢,哈哈哈,居然給我進決賽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對麵沒有回應,伊淩就心想壞了。
就在她緊張得要死以為要被戳穿的時候,對麵突然輕笑了一聲:“不愧是我的淩兒呢,真厲害。”
伊淩這才鬆了一口氣,講起了錦蘭宗弟子的事。
“明明是他們不對,結果到最後全都來指責我了,可太氣人了。”
他摩挲著玉佩:“這時候你還想著和人講道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
她嬌嗔道:“討厭,總是找機會誇我!”發出可愛的偷笑聲。
她哪裏還記得被人指責的糟心事?
心情重新變得愉悅起來的伊淩說道:“那你什麼時候能忙完自己的事,來看我比賽嗎?”
安其修皺了皺眉,他肯定是不想錯過她的任何一個重要節點,可他又想到自己目前堪憂的進度:他感應到最後一縷殘魄就在安和皇宮內,具體位置暫時不明。
他在鼎盛時期可以和自然融為一體,幾乎能在瞬間感知世上每一個地方所發生的事。但是現在不行,他的部分力量被安和皇用邪門歪道盜取了,甚至被用來抵禦和打擊他。
所以他使用神識的時候一直不敢太囂張,隻要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安和皇發現,屆時整座地下城就都危險了。
“最近可能不行,但我會去看你的總決賽,應該是一個月後?”
伊淩揉撚著頭發絲兒:“你這麼相信我的實力能進總決賽呀,那如果我想提前去找你呢?你說你在安京?”
安其修:“嗯,你來了和我說一聲,我讓人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