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一個天子的承諾重要,還是將那位鬼才般皇子殿下培養成大魏鼎石重要?這個選擇其實並沒多大難度。
這不,虞子啟猶豫不決地又放棄了支持趙弘潤。畢竟他可是被趙弘潤所提出的種種設想所折服了,他可不希望這位有雄才大略的皇子殿下因為幼年的貪玩而泯滅眾人,失去了如今的這股天生的靈氣。
但是該說的話,虞子啟還是要說。
“八殿下不會善罷甘休的!”
“……”大魏天子與何相敘、藺玉陽聞言轉頭看了一眼虞子啟。
的確,一位心智極高、思緒縝密,並且敢說出“父皇言而無信”這種大逆不道之言的八皇子趙弘潤,真的會因為父親趙元偲的震怒而放棄自己應得到的許諾?
“哼!朕就不相信那小子能翻天!”
大魏天子篤定地冷哼了一聲,回顧大太監童憲說道:“傳朕的口諭,叫宗府將八皇子趙弘潤的月供削減三……唔,削減兩成,作為訓誡!”
“是!”
“還有,給朕將他那什麼的牌匾摘了,恢複的舊稱!”
“……”童憲張了張嘴,小心翼翼地說道:“若是八殿下阻攔……”
“派禁軍去!”
“是……”
眼瞅著大太監童憲急匆匆地走出了垂拱殿,三位中書大臣不由得縮了縮脖子,他們隱隱有種怪異的預感。
陛下與八皇子的這場戰爭,怕是由此打響了。
僅僅一個時辰之後,皇宮內的禁軍便遵照大魏天子趙元偲的皇命,將八皇子趙弘潤的寢閣上那塊的牌匾摘了下來,重新換上了原來的牌匾。
從始至終,八皇子趙弘潤站在走廊下冷眼旁觀。
注意到自家主子那陰沉的表情,八皇子趙弘潤身邊的心腹宗衛穆青連忙小聲勸道:“殿下不可意義用事啊,那可是禁軍……”
說罷,他轉頭望了一眼台階下廣場空地上那黑壓壓的人群。
十名宗衛心驚膽戰地將自家殿下圍了起來,生怕這位向來膽大包天的殿下真的跟這些禁軍打起來。
雖然說以往他們也不是沒跟禁軍打過架,可問題是這次來的禁軍實在是太多了,整整一個曲,即五百名禁軍。
而他們就隻有十個人,怎麼打得過人家?
十名宗衛麵麵相覷,心中暗自猜測這是不是來自大魏天子的下馬威。
“傳陛下口諭,八皇子弘潤,違背祖製、私自篡改寢閣之稱,目無先祖,念在初犯,罰月俸兩成。”
一名禁軍驍將朝著弘潤抱了抱拳。
趙弘潤抬頭看了一眼那的牌匾,旋即又將視線投向台階下空地上那整整五百名禁軍。
“八殿下,末將先告辭了。”
在更換了牌匾後,那名禁軍驍將連忙抽身告辭。誰不曉得這八皇子趙弘潤是宮內出了名的劣跡斑斑,雖然這次是大魏天子的意思,可若是因此被這位殿下記恨,這日後還有好果子吃?
冷眼看著那五百名禁軍迅速撤退,趙弘潤抬頭又看了一眼那的牌匾,一言不發地走入了殿內。
十名宗衛你瞧瞧我,我瞧瞧你,耷拉著腦袋也跟隨八殿下走入了殿內。
文昭閣的正殿是用於待客的大廳,仿古人跪坐之禮,因此隻設有招待客人的案幾,並無桌椅。
趙弘潤一言不發地坐在主人席位上,眼神逐一掃過跪拜他案幾前的十名宗衛。
“穆青、沈彧、衛驕、褚亨、高括、種招、呂牧、朱桂、何苗、周樸……”
趙弘潤逐一念著十名宗衛的名字。
這十人可不是一般的護衛,那是宗府派至趙弘潤身邊的貼身護衛。
這些人都是出身純良的大魏軍戶之後,隻因為自小孤貧而被宗府收養,從小教授武藝,長大成人後派到諸位皇子身邊擔任貼身護衛。
雖是護衛的身份,但實際上可以視為皇子們的家臣,肱骨心腹,從此與侍奉的皇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絕不會出現背叛。而若是侍奉的皇子有朝一日登基為帝,那麼這群人也水漲船高,必將成為手握重兵的一方大將。
這是大魏的祖製。
“我等在!”
十名宗衛撩鎧甲叩拜於地,目不轉睛地望著自家殿下。
隻見趙弘潤麵無表情地吐出一句話來。
“……要戰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