羱族人的警笛,其存在意義就跟魏國城池內的警鍾一樣,除非是重大危機,否則輕易是不會在夜裏吹響的。
哪怕是羯族人與魏人打起來了,其餘部落的人也不會吹響警笛,充其量是上前勸架而已。
除非魏人屠殺羱、羯兩族人。
但這是不可能的,趙弘潤以作為一名魏人的立場,絕不相信他們魏人的軍隊會偷襲這些羱族人,哪怕是羯族人。
輕輕拍了拍懷中的羱族少女烏娜,示意她起身,趙弘潤站起身來,輕輕撩起幾分帳幕,張望著帳外動靜。
此時,那陣尖銳的笛子聲仍在繼續,響徹整個宿營地,這使得青羊部落這邊,方才還寂靜的部落,此刻就像是沸開了水一般。
“怎麼回事?”
“是誰在吹警笛?”
在附近的帳篷中,那些正享受著溫柔鄉滋味的青羊部落的男人們,顧不得其他,套上一條褲子就衝了出來。
他們提著武器,四下張望,辨聽著那陣警笛聲傳來的方向,企圖提前找到敵人。
忽然,有一名提著兵器的羱族男人注意到了在帳篷內張望的趙弘潤,頓時,他抬手一指趙弘潤,神情激動地大叫了幾聲。
盡管趙弘潤不懂羱族人的語言,但他大致可以猜到幾分:那名羱族青羊部落的男人,是要求他立刻穿上衣服,保護自己的女人。
唔,確切地說,應該是保護帳篷內的女人。
羱族人不喜戰鬥,但他們並非不勇敢,當危機來襲時,部落中的男人們會挺身而出,保護族內的女人與小孩們。
這不,趙弘潤方才就瞧見一些衣衫不整、眼眉間仍殘留有春意的羱族女人們,迅速被男人們轉移到大帳篷,保護起來。
趙弘潤衝著那名羱族男人點了點頭,旋即回過頭,朝著那位仍茫然呆坐在毯子上的羱族少女烏娜說道:“快,穿上衣服。”
不得不說,由於帳篷外篝火與火把越來越多,以至於方才還漆黑一片的帳篷,此刻已隱隱能瞧見幾分。
這不,趙弘潤就瞧見烏娜雙手托著地,一臉迷茫而惶恐地呆呆坐著,她那富有青春氣息的身軀,著實讓趙弘潤有些把持不住。
隻可惜眼下的時機不合適。
見烏娜還在發愣,趙弘潤趕忙將她方才脫下的衣服拾起來,輕輕丟到她懷裏,低聲說道:“烏娜,快穿上衣服,宿營地可能遭到襲擊了。”
由於語言不通,烏娜並未能聽懂趙弘潤的話,但後者將衣服給她的動作,她還是能明白的。
她點點頭,頗有些手忙腳亂地整理起衣服來。
不過她的目光,時不時地瞥向趙弘潤,臉色微微有些羞紅。
趙弘潤撓撓頭,有風度地背過身,見此,烏娜眼中閃過絲絲暖意,快速地將衣服穿好。
待等穿戴上衣服後,烏娜站起身來,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戳了戳趙弘潤的後背,示意他,她已穿戴好衣服。
見此,趙弘潤從帳篷內拾起那柄匕首,轉頭對她說道:“待會跟著我,我的宗衛們會保護你的。”
隻可惜,烏娜並未聽懂這句話,隻是迷惘地點點頭。
見此,趙弘潤隻能走上前拉著她的手。
待等二人來到帳篷外時,帳篷外的空地上已聚集了眾多青羊部落的男人們,他們提著武器,陸續點燃附近的篝火,首先確保自己部落的安全。
期間,趙弘潤瞧見了一臉凝重之色的青羊部落族長阿穆圖,似乎這位大叔正帶著一隊男人往前而去。
見此,趙弘潤連忙大聲喊道:“阿穆圖大叔。”
連喊了幾聲,阿穆圖這才聽到趙弘潤的呼喊,隻見他示意身後的男人們繼續朝前,而他自己則來到了趙弘潤身邊。
當注意到自己的小女兒烏娜時,這位大叔凝重的麵色上微微露出幾許笑容。
“阿穆圖大叔,發生什麼事了?……你們這是去哪?”趙弘潤問道。
“宿營地遇襲了,從方位判斷,應該是白羊部落那邊。”說著,阿穆圖像是一名長輩般叮囑道:“我要帶著我的族人們去支援白羊部落,我的小女兒烏娜,暫時請你保護好她。……一定要保護好她。”
顯然,阿穆圖也並不認為襲擊他們羱族人的會是魏人,否則,他絕對不會將女兒的安全托付給趙弘潤這麼一個魏人。
“烏娜。”阿穆圖指了指趙弘潤,對小女兒叮囑了幾句,大概是要求她不要到處亂跑,跟著趙弘潤的意思。
畢竟趙弘潤有十名實力不錯的宗衛保護,在他身邊,甚至要比與其他女人們躲在庇護的大帳篷更加安全。
聽到父親的叮囑,烏娜點點頭,左手拉住了趙弘潤的袖子,表明自己絕不會離開亂跑的心跡。
見此,阿穆圖重重拍了一下趙弘潤的肩膀,旋即立馬轉身,與那些部落內的男人們,一同支援白羊部落去了。
望著阿穆圖離去的背影,趙弘潤的心不禁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