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把戒尺打在趙弘潤肩膀上,趙弘潤吃痛地叫了一聲,隨即又是啪地一下。
“喂。”回過頭瞅了一眼執行處罰的宗衛,趙弘潤冷冷說道:“此番本王可不是因為受罰而來到這裏,本王不接受這樣的懲罰,你若膽敢無禮,待本王出去之後……”
“啪!”
一聲輕響,打斷了趙弘潤的話。
趙弘潤暗罵一句,不敢再出聲了。
很遺憾,執行監視的那是宗衛羽林郎,是魏國國內對宗府、對王族最為忠誠的軍隊,趙弘潤的地位,根本無法影響對方的意誌。
暗自嘀咕了兩句,趙弘潤仔仔細細地開始考慮以往無暇細想的那些事。
是的,應付這種枯寂、苦悶懲罰的最佳辦法,就是轉移注意力,否則,在這種環境下,還真有可能會被逼瘋。
如此,過了兩日。
那位三叔公可能覺得趙弘潤應該已受到了教訓,遂親自帶著幾名宗衛羽林郎,過來釋放趙弘潤。
可沒想到,趙弘潤被放出後,待看到他那位三叔公後,居然又罵了一句。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在罵完這句後,居然自覺地回去了,氣地三叔公指著趙弘潤的背影,老臉漲紅,半響說不出話來。
“給老夫關上他半個月!”三叔公時候怒聲罵道。
於是乎,趙弘潤被關了半個月。
不過在這半個月裏,三叔公不時地來探望,可能是想看看趙弘潤是否有服軟的跡象。
但很遺憾,趙弘潤的倔強出乎他的想象。
以至於到了半個月後,三叔公感覺自己有些騎虎難下了。
怎麼辦?若是趙弘潤不服軟?再關他半個月?
那小子擺明了就是打算借這件事來拖延時間。
如此,截止到洪德十八年正月二十一日,趙弘潤已經在內呆了足足十七天。
然而,這位倔強的肅王仍然沒有服軟求饒的意思。
絲毫沒有。
而對此,小叔公由衷讚道:“此子才德兼備,不想心性意誌,亦是這般穩固,堅定不移……”
說罷,他對三叔公調侃道:“三哥,你輸了。”
三叔公那一張老臉有些掛不住,但事實擺在眼前,就連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對趙弘潤束手無策。
祖宗留下的禮法規定,王族成員除非謀逆,否則是不允許刀棍上身的,因此,宗府懲戒王族子弟的辦法,就是讓其在麵壁思過,一方麵懲戒他,一方麵也算是磨練他的意誌。
但若是有人經受住了這招的考驗,那宗府也就沒轍了。
當然了,事實上宗府還有一招,那就是終身圈禁,但問題是,一來趙弘潤罪不至此,二來,魏天子恐怕也不會允許宗府這般對待他兒子。
換而言之,宗府已對趙弘潤沒轍。
“老夫就納悶了,此子哪來如此堅韌的意誌?”
看得出來,三叔公仍有些不服氣,因為他從來沒遇到過如此難纏的小輩。
而聽聞此言,小叔公笑著說道:“三哥你忘了,弘潤那可是兩度率軍出征在外,曆經軍中艱苦,豈是那些養尊處優的小輩可比的?……趁著咱們的老臉還未丟盡,趕緊將他放出來吧。”
三叔公惡狠狠地吐了口氣,招來一名宗衛羽林郎,叫他到靜慮室將趙弘潤放出來。
沒想到片刻之後,那名宗衛羽林郎卻獨自一人回來了,表情古怪地回稟道:“老大人,肅王言道,他在靜慮室吃地好,住得好,不想出來。”
“什麼?”三叔公麵色微變。
他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還第一次聽到有族中的小輩說的。
而聽聞此言,小叔公臉上卻露出幾絲憂色,苦笑說道:“這下麻煩了……”
可能是為了驗證這句的話,王都大梁內逐漸傳開一則消息,說宗府為了逼迫肅王弘潤對姬姓一族開放三川之地,方便王族斂財,將肅王弘潤抓到宗府囚禁。
這個消息一傳開,頓時朝野鼎沸,議論紛紛。
要知道,肅王弘潤一征楚國、二征三川,儼然已成為大梁魏人心中的驕傲,如今得知這位肅王殿下居然因為一些髒汙之事被囚禁起來,自然是又驚又怒。
而同日,冶造局宣布停工,無論是給戶部造的船,還是給兵部造的武器,所有一概與朝廷司署合作的項目,全部停工。
對此,冶造局的解釋很簡單,沒錢了。
沒了肅王,還有誰願意不計回報地往冶造局砸錢?
戶部急了、兵部急了,二者聯合工部屢屢上奏垂拱殿,請魏天子出麵解決此事。
有不少人已有些預感,繼吏部、兵部、戶部之後,又有一個府衙要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