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在下雨,雲初強行把這三個孩子帶回去了,才開始,就這麼拚命,以他們的小命估計是熬不到天青色出現就會夭折。
這兩天呢,我們又在複原白釉綠彩、褐彩、黑彩以及三彩陶器,準備看看這些東西在高溫窯裏會不會有新的變化。”
殷二虎跟薛長風才要發怒,就聽為首的大夫道:“衣服裏可能有跳蚤,虱子,這些就是疫病之源,衣服必須燒毀。”
“咦,這麼矮,你弄這麼多怎麼幹活使喚啊?”
殷二虎同樣疑惑的道:“我也不知!”
當薛長風咯吱窩裏的毛也被剃幹淨之後,事情依舊在繼續,眼看著大夫舉著剃刀直奔下邊,薛長風狀若瘋虎,大聲咆哮道:“放開我,你們要幹啥……”
聽人家這麼說,雖然殷二虎覺得自己身上應該沒有,考慮到薛長風的顏麵,就跟著把衣衫脫了一個幹淨。
還以為結束了,兩人又跳進了一個裝滿柳枝水的大缸繼續浸泡,這一次浸泡的時間依舊是一炷香的時間,好在柳枝水不冷,兩人還能堅持。
兩個光溜溜的壯漢,在大夫的指揮下先是進了一個石灰水大缸裏,按照大夫的指示,在裏麵足足浸泡了一炷香的時間,中間還要把頭埋進石灰水裏吹泡泡,等他們出來了,就有大夫拉動一個手柄,就有大股,大股的清水兜頭澆下來。
初春的天氣裏洗涼水澡,一瞬間就把殷二虎跟薛長風說話的欲望打消的幹幹淨淨。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即見君子,雲胡不喜?
殷二虎再見薛長風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心情。
等到剃刀落在頭發上的時候,兩人不約而同地出了一口氣,原來是剃頭發而已……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剛剛開始抓的時候,比抓野豬還難抓,後來,我就把糧食放在陷阱裏,等這些倭奴來拿,最後開動機關就能捉住一堆。
殷二虎聽的愣了一下道:“沒有女子?”
薛長風轉過頭瞅著旁邊床上的殷二虎道:“哥哥,這是為何?”
“溫歡跟光嗣兩個試驗過,火油溫度計更加靈敏一些,不過,在測量高溫上,還不如水銀,不過,我們還在試驗。”
殷二虎道:“你不必如此小心。”
隨著頭發被剃幹淨,就在兩人以為已經完事的時候,大夫又開始剃他們的胡須。
“這些天有成品嗎,帶我去看看。”
“太過分了吧?”這一次殷二虎開始咆哮起來了,他對自己一臉的絡腮胡非常的珍惜。
雲初道:“你怎麼沒睡?”
“人家隻是腿短,力氣可不小,百十斤的麻袋甩肩膀上就扛著走了,能幹著呢,就是能吃的要命,隻要主家不吝惜糧食,一個人能趕上一頭驢子用。”
幾個穿著白色衣衫,戴著白色帽子,嘴巴上糊著白色紗布口罩的大夫手裏舉著剃刀就過來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就穿過街巷,來到了太醫院門口,才要進去,就被一群戴著口罩的大夫給驅趕到了後院。
隻是薛長風披著蓑衣站在春雨中,隔著院門看著殷二虎笑得很是開心,卻不肯踏進一步。
薛長風想要動彈,卻被鎖扣固定的死死的,大夫見薛長風將窄床搖晃的咯吱作響,就在他的胸口,腰上,又增加了兩道束縛。
“哦,這還差不多,不過呢,去倭國那麼多的人,為什麼就數你抓來的倭奴最多?”
薛長風搖頭道:“很多女子倒是想來呢,被我拒絕了,既然是拉他們來幹活,就最好不要有什麼負累,你想啊,女子要是也跟著過來,那是一個什麼場麵,幾年下來豈不是要生一窩?”
雲初瞅瞅窗外的春雨,他覺得這一場春雨算是白瞎了,雲瑾他們距離燒出雨過天晴雲破出處的好顏色,還有十萬八千裏那麼遠。
雲瑾歎口氣道:“阿耶,影響顏色的因素實在是太多了,尤其是溫度,隻要稍有差池,燒出來的顏色就天差地別的。”
“為什麼不成?”
接著,他們兩人就被叫道兩張窄窄的床上躺下來,而且,手腳還被鎖扣給鎖上了。
當為首的大夫卸掉口罩之後,兩個殺人無算的壯漢,硬生生的收攏住了自己的身形。
孫思邈皺眉瞅著兩條壯漢道:“備皮的意思就是除毛,萬一你們的毛發裏還藏著跳蚤,虱子怎麼辦?”
在寒風中打著哆嗦,雙手捂著跨下的殷二虎半天才低聲道:“好歹給件遮羞的衣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