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我畢生所求的功業。
可笑世人蠅營狗苟,為幾品官,為幾兩金,為些許美人,為幾輛車馬,幾頃田,為幾座華廈,得之欣喜若狂,失之,痛哭流涕,可笑,可笑。
吾輩雲氏兒郎萬萬不可沉湎其中,免得浪費自己大好年華。”
一番話說下來,說的雲氏一眾聽懂的婦人潸然淚下,兒郎們各個振奮,即便是衛姑娘,白姑娘這般當慣了奸細的女子,也覺得自己的靈魂受到了一番洗禮。
雲初轉過身瞅著虞修容道:“你傻啊,既然我們兩個有這個本事,為何要讓孩子們再去為了些許金銀苦惱,我們幫他們準備好,他們才能了無牽掛的往前奔呢。”
虞修容長出一口氣道:“還以為夫君如今要變成聖人了呢。”
雲初笑道:“你不喜歡家裏出聖人?”
虞修容道:“最好夫君不是。”
雲初轉身將虞修容壓在身下道:“我們造小人吧。”
虞修容道:“也好,家業留的多,孩子卻少,對不起夫君的一身好本事。”
就在雲初夫婦翻雲覆雨的時候,娜哈正伸長脖子趴在黑漆漆的窗戶上朝外看呢,在她的腦袋底下是雲錦的腦袋,姑侄兩個看的眼睛都酸了,也不見那個衛姑娘跑出來傳播什麼消息。
雲錦頂一頂姑姑的下巴道:“姑姑,她為啥還不去傳遞消息呢?我阿耶今天說的足夠多了。”
娜哈將雲錦的腦袋按一下道:“說不定正在抄呢,哥哥今天說了很多話,要抄老大一張紙呢。”
雲錦在黑夜中翻一個白眼道:“用的著抄嗎,那麼短的一段話,不該早就背下來嗎?”
娜哈沒好氣的用下巴磕一下雲錦的腦袋道:“那是你記性好,我就記不住,奸細也記不住,說不定正使勁想呢。”
雲錦道:“我記得住,哥哥記得住,溫歡,光嗣也能記住。”
娜哈鬱悶的道:”就我一個人記不住是吧?“
”阿娘說姑姑當年可能是被她給打傻了,你走了之後阿娘總是這麼說,有時候還掉眼淚。”
娜哈挺挺胸脯道:“沒錯,就是被你阿娘打傻的,那個時候她總是用棒子打我……小時候哥哥經常誇我聰明來著。”
“奸細為啥還不出來啊?”
“算了,不管了,睡覺。”
娜哈抱著寒山兒早早就睡了,雲錦趴在窗戶邊上守了半夜,被後半夜的寒氣凍的鼻涕都出來了,也不見對麵丫鬟住的地方有什麼動靜。
不得已,鑽進娜哈姑姑溫暖的被窩裏,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一個昂藏男兒用卓文君的句子來描述自己對長安的野心,也不嫌害臊!”
武媚看著手裏的密信,嫌棄的抖抖手。
“可笑世人蠅營狗苟,為幾品官,為幾兩金,為些許美人,為幾輛車馬,幾頃田,為幾座華廈,得之欣喜若狂,失之,痛哭流涕,可笑,可笑。
嗯,這一句多少還有一些文士風骨,不過,本宮不相信你雲初是這般品質高潔的人,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掩飾你對長安的野心。
不過,南城的改造工程還真的不能任由你雲初主導,這確實是一件邀買人心的好事。”
就在武媚思考要不要將南城改造工程交付雍王賢來主持的時候,春嬤嬤前來稟報,太子來了。
以前太子進皇後寢宮不用稟報的,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太子來到皇後寢宮,也需要由女官領路,太子李弘沒有堅持,以後也就遵從了這個規矩。
李弘來了,那麼,李思一定也在,最近他們兄妹寸步不離的看著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以前,太子來皇後寢宮,吃喝啥的都是自取,現在過來了,都是用李思提前準備好的,即便是來到皇後這裏也是如此。
這就讓武媚更加的不喜歡李思了。
兄妹兩個見到武媚之後,規規矩矩地行禮。
武媚冷淡的道:“你們過來有何事?”
李弘拱手道:“母後,萬萬不可將長安南城改造工程交付雍王賢,他誌大才疏,不堪重用。”
武媚冷笑一聲道:“交付雲初就毫無問題是嗎?”
李弘焦急的道:“無論如何不能交付雍王賢。”
武媚突然笑了,點點頭道:“既然太子極力懇求,本宮就不用雍王賢了。”
李弘似乎鬆了一口氣,正待施禮謝恩的時候,卻聽皇後悠悠的道:“交付武承嗣,武三思兄弟,工部大匠為輔。”
李弘驚愕的看著母親道:“萬萬不能……”
武媚俯身瞅著李弘道:“你說不用雍王賢,本宮已經答應你了,怎麼,你想來告訴你的母後如何辦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