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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過得很快,碧巧這十天過的度日如年。
晚上,喬之言從天黑等到天亮該來的人都沒有出現,他等不及,摘掉眼睛上的黑布,看著已經透亮的天,起身出門,來到隔壁的屋子,房門緊閉,他猶豫許久終究是將門推開了。
房裏空空蕩蕩,一清早的屋裏透著涼意,哪裏像是有人住過的樣子?
他突然想起她之前說過自己會離開喬家,雖然是很久之前說過的話,但她確實說過。
喬之言從屋子裏出來,剛好看到碧巧從院外經過,喬之言叫住她,“碧巧。”
少爺有多久沒有下過床出過門了,碧巧都快記不得了,看到他站在那,碧巧還以為自己眼花,“少爺,您怎麼出來了?”
喬之言指著空蕩蕩的屋子問:“人呢?這麼早她不在屋子裏跑哪去了?”
池小魚在這的這段時日他可是從未主動問起過關於那個孩子的事,如今竟然……
“問你話呢,她人去哪了?”
碧巧低下頭,“少爺問誰,這屋子裏沒人,少爺可是記錯了什麼人?”
“沒人?她不是一直都住在這嗎?”
碧巧伺候了池小魚這麼久,她突然走了碧巧也不太習慣,畢竟是家裏第一個少奶奶,人乖巧又聽話,說來也是舍不得她走的。
碧巧不顧喬老爺的吩咐,看著喬之言問:“少爺跟碧巧說句實話,這些時日您可曾見過她?”
喬之言蹙了蹙眉頭,“為何這麼問?”
“少爺回答我,您可有見過她?”
喬之言遺憾的搖了下頭,“未曾見過。”
“少爺的病難道不是因為她才好起來的嗎,為何您要說沒見過?”
喬之言一怔,愕然的看她,“你是如何知道的?”
老爺夫人不讓在少爺麵前提起有關少奶奶的任何事,怕他問起,也怕他追究,但現在是他主動問的,碧巧也不敢把少爺當成傻孩子,“少爺,少奶奶走了,當初她答應跟您成親為您衝喜,是因為跟老爺之間有了條件,她願意衝喜,您若病危,她願陪葬,但您若好起來,她就要離開,昨日,她已經走了。”
喬之言呆怔許久,不願相信碧巧的話是真的,他事事順著她,她說過等他好起來就可以看她的樣貌,從未說過自己會一聲不響的離開。
“她家在哪,我要去把她接回來!”喬之言說著就往院外去。
碧巧不攔他,轉過身看著他往外走,“少爺不必白費心思了,家裏上下沒人知道她家在哪,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少爺是找不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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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宮塵以為自己起的就夠晚了,沒想到居然還有比他跟能睡的,這個池小魚,昨天突然帶著行李跑過來說自己從喬家出來了,還要在這借住一晚,明明很早就睡了,結果到了中午還不起。
藥鋪就隻有他跟阿滿兩個大男人,她一個小姑娘睡覺他們也不好闖進去叫她。
千宮塵肚子餓的直叫,他招呼阿滿,“你去把她給我叫醒,等她一起吃飯我都餓死了。”
阿滿為難,“這不太好吧,她一個姑娘,我怎麼好去叫,人是爺留下的,還是您去叫吧。”
千宮塵齜了齜牙,“要是隨便換個女的我都能去,她不是……她不行,我要是去了被韓九知道,還不得被他打死!”
“我為何要將你打死?”
說曹操曹操到,韓秀才悄無聲息的走進,一開口就把千宮塵主仆倆嚇一大跳。
自從上次讓他寫信,他可是好些日子沒來了,今兒突然駕臨可是真巧,剛好某個還不醒的懶貨也在這。
千宮塵連忙說:“你來的正好,我這有個人,需要你去叫下床。”
韓秀才:“……”
韓啟噗呲一笑,“你這可是在故意為難我家公子,這我家公子還未涉人事,如何叫?”
韓秀才冷眸一掃,韓啟連忙閉嘴,憋著笑憋的臉通紅。
韓秀才問千宮塵:“你又捅了什麼狐狸窩,滿嘴胡話的。”
“不是!你想哪去了,我是讓你去幫忙叫一個人起床。”
韓秀才聽了並沒覺得多高興,“我又不是你的下人,叫人起床這件事也敢讓我去做?”
裝出這副清高的樣子給誰看,千宮塵可不買賬,“你不叫那我可就去叫了,雖然我對那丫頭沒多大興趣,但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我也不敢造次,可你要是這麼說的話,我就隻有勉為其難了。”
聞言,韓秀才蹙了蹙眉,看了一眼後屋,“誰在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