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我走到她跟前,坐到她的床邊上說:“做噩夢了嗎?”
她點了點頭,放鬆了身子,微微呼了口氣說:“恩,沒事的!”
我看了看屋子,拿起一個毛巾過來想幫她擦,她接過了毛巾,擦了擦說:“沒事的,你回去睡覺吧!”
我站在那不走,望著她說:“你真的沒事嗎?你臉色有點可怕——”
她一笑,搖了搖頭說:“做了個可怕的夢而已,沒事的!”
我轉身剛想走,她突然叫住了我,“小顏,留下來陪我好嗎?”,她的聲音很輕。
我很快地轉過頭點了點。
“你睡吧,我不睡!”,我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她望著我,很是疲憊地拍了拍床說:“睡上來吧!”
我愣了一下,心想,那天你不是說從此都不要有那種關係了嗎?為什麼出而反而,為什麼出而反而,什麼都是你說的。
但是我沒有說,我脫了衣服,她掀開了被子。
裏麵很暖和,被她的體溫早已弄的很暖和。
她這次竟然順手把燈關了。
黑暗中,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敢做什麼。
突然她翻過身來,我被她擠的往邊上靠了靠。
她似乎已經睡著了,睡眼惺忪地說:“睡吧!”
我剛想伸出的手放了回來。呼吸無法平靜。
她在我的懷裏喃喃地說:“知道嗎?我也是在這家孤兒院長大的!”
我聽了她的話,恍然明白,原來如此!
“我生下來就到這裏了,一直在這裏長到十七歲!”,她又說,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我問了句:“是他們把你揀回來的嗎?”
“私生子,生下來,兩個人都不願意要吧!”
我聽到她聲音裏似乎有些哀傷,於是不說話了。
她一笑說:“怎麼了,你以為我很風光,就沒辛酸事嗎,小時候吃很多苦呢,那時候這裏很破,很舊,連飯都吃不飽!”,她突然停了下,又說:“直到那年——”,她不說了,停了下來,“現在這家孤兒院是我資助的,錢都是我們公司的!”
“恩,你好棒,很有愛心!”
她嗬嗬地笑了,摸了摸我的頭,又說:“十六歲那年——”,她又不說了,我的嘴似乎碰到了她的淚水。
她這樣,我也就不知道怎麼問,於是抱緊她說:“沒事了,都那麼多年了,你都——”,我突然問她:“哎,你沒結婚吧?”
到那個時候,我才想起問她這個,劉姐當初讓我不要隨便問這些的。
她過了好久,搖了搖頭。
我突然很開心,聽她這麼說。
那夜,我就那樣抱著她睡到了天亮。
後來,我知道,那個晚上她的噩夢這些年來,她每回到這裏就會做起。
很奇怪,很可怕,對她來說。
第二天,吃過餃子,她就要回去,我跟著她的車子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