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瀝淵,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有一雙‘天才之手’,你是手術外科界裏的一把手,你是整個南嶼醫院裏外科手術最好的醫生……”沐霜仿佛看著自己生命裏最後的一根稻草一般,眼淚無聲的落著,卻倔強的看著景瀝淵乞求著,“景瀝淵,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肯定能夠治好我的腿!景瀝淵,我相信你……”
她不要,她不要這一生就這樣被毀掉!
她可以經曆無數次痛苦的手術,也可以忍受艱辛的複健,甚至可以承受事後所有的代價,但是唯獨不能接受的就是她這一生再也無法站起來,隻能仰著頭看著別人,不能接受她這一生都不能在站在舞台上舞蹈……
三歲開始接觸芭蕾,到如今整整二十年的時間啊。
芭蕾就是她的生命,是如同呼吸一般存在的東西,怎麼能夠那麼輕易就被奪走?
眼淚瘋狂的落著,沐霜說著說著卻是無力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輕聲的乞求著:“景瀝淵,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好不好,讓我站起來,我不要一輩子都隻能坐在輪椅上,我也不要再也不能跳芭蕾,求你了……”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如果一開始她就知道事情的結局會是這樣的,那麼她一定不會這樣做!
惹了一個沐嫣然不說,她還惹了一個景瀝淵!
“求求你,求你讓我站起來……”最後,沐霜的口裏就隻能說出這句話了。
她今生唯一的夢想從以芭蕾聞名世界轉而就變成了從輪椅上站起來……
病房裏,隻有沐霜哭泣的聲音,作為被乞求的另一個當事人,景瀝淵卻神色冷漠仿佛這所有的事情都跟他無關一般,隻是轉過頭看了看一邊一直連接著沐霜的診斷儀器,隨即在病曆上添上幾筆便離開了,就仿佛從未進來過一般……
身後的沐霜,哭得肝腸寸斷。
景瀝淵,是這個世界上最冷血的人!
田榮聽見了裏麵的乞求聲也聽見了沐霜的哭泣聲,忍不住的有些心軟,可在看見景瀝淵的麵無表情後卻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從他跟著景瀝淵開始,景瀝淵判斷的事情就從未有一件事出過錯。
不答應,勢必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但是偶爾,田榮也會覺得景瀝淵缺乏了許多的人氣,特別是在每年的最近這段時間。
……
外科一室醫生的辦公室裏,不少人都忙得焦頭爛額。
在醫院,從來最忙碌的都是外科醫生,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手術,每天都要應對突如其來的事情,可現在他們忙的卻不是病人,而是忙著交接,田榮從景瀝淵身邊離開後回來正好就看見其他醫生正在接手景瀝淵手上的病人。
“時間到了嗎?”詫異的問了一句,田榮細細的算著時間。
每年的九月中旬,景瀝淵都要離開醫院一段時間,整整七天的時間不會出現在醫院,這已經是景瀝淵進入南嶼醫院之後每年的必定事件,所有人都習慣了。
關係好的醫生點點頭輕聲說:“是啊,時間到了,他可以提前放國慶了,可我們還要苦逼的在這裏搏鬥啊,真希望他可以早點回來。”
“你們說……”狐疑的,田榮小心翼翼的問出了那麼一句,“每年景醫生這個時候都去做什麼了?”
整個辦公室裏一片的寂靜,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儼然都不知道。
九月中旬,是景瀝淵的秘密,也是他們的未知。
海渺城。
殷笑笑剛剛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就接到了程剛的電話,電話裏的程剛有些不好意思。
“殷小姐,殷少這邊現在被困住了,你可以過來幫下忙嗎?”程剛話語裏都帶著點點的為難,自從殷子鎮上位了,應酬就越來越多了,偏偏殷子鎮又不是那種很會喝酒的人,“這邊人都在灌殷少酒……”
眉頭微蹙,殷笑笑知道殷子鎮今天的這場應酬更多的是麵對商場上跟殷家關係好的一些長輩,這樣的情況下要拒絕不喝是不可能的,隻能硬著頭皮喝!
“恩,你等我一下,我馬上過來。”輕聲應著殷笑笑便轉過身要換衣服,肚子卻突然疼了起來,一陣一陣隱隱的疼痛著,卻有些難以忍耐,不得已的轉過身找了幾顆止疼藥吃下去,出門前還看了看時間,想著鍋裏的湯可以先慢慢的熬著。
……
某酒店門口,殷笑笑到的時候,程剛就仿佛是看見了親人一般迅速的迎上來說:“小姐,殷少在409包房,裏麵的人有跟剛剛跟‘子殷’簽下一筆大合同的楊家人,還有一直都跟‘子殷’關係很好的黃家人以及宋家人。”
一邊說話程剛一邊就帶著殷笑笑向著包房走去,這一頓飯的時間已經持續了三個小時了,隻是酒都已經送進去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