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祥雲之下,滿山哀鳴,屍橫遍野。古月問天仗劍而立,飄舞的衣袂上血跡斑斑,一頭琉璃長發淩亂著,麵對黑壓壓的皇朝大軍和身後的女子,他無路可逃,唯有死戰。
“問天師兄,不要在打了,他們要的是我,我們投降吧?”一行情淚不爭氣的流下來,紀若塵望著那渾身血跡斑斑、嘴唇幹裂、蓬頭垢麵的問天師兄道。
無數皇朝大軍,古月問天想要靠一己之力抵擋,無疑是螳臂當車,紀若塵實在不忍讓他喪命此地。
古月問天舔了舔發幹的嘴唇,雙手扶著紀若塵的肩膀道:“若塵師妹,師傅臨終之際把你托付與我,我豈可言而無信,愧對師祖?”
紀若塵默默的看了古月問天一眼,這一眼,望穿秋水,這一眼,生離死別。二人就這樣含情脈脈的望著對方。
“少年郎,老夫縱觀一生,閱人無數,如此年紀便是尊者境,定你是個人才,實在不忍殺之。隻要你交出道宗心法和身後餘孽,歸順我忠義侯,我保你榮華一生。”皇朝忠義侯東方夜傲視全場,打破二人的含情脈脈,霸氣十足的對著古月問天道。
皇朝之大不可匹敵,縱觀封侯拜相者,無疑不是戰功赫赫。中央皇朝忠義候東方夜,與皇朝國主乃手足之親。中年一代中的翹楚,目前已是比古月問天的尊者境修為還高上一些。
古月問天沒有回答東方夜,而是替紀若塵整理整理頭發。接著,古月問天劍鋒一轉,遙指著東方夜又怒視道:“東方夜你個老匹夫,從你殺我道宗弟子,滅我道宗那一刻開始,你我注定不死不休。”
“問天師兄,歸降吧?大師兄二師兄已經為我身死道消,你是我道宗最驚豔的弟子,爹爹若在也不希望看到你有事。”紀若塵拉著古月問天的手臂,苦苦哀求著。而後,望了望古月問天又望了望黑壓壓的敵人,低下頭,咬了咬嘴唇,暗自下著什麼決定。
古月問天心意已決,不曾有過一點動搖。拿開紀若塵的手,小聲囑咐道:“師妹,你快走,我斷後,師傅臨終托付,我豈可讓他不瞑九泉之下?”
東方夜見狀,毫不客氣的對著古月問天道:“蜉蝣憾樹,不自量力,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死在我忠義侯的掌下你可以含笑九泉了。”說完,東方夜右手蓄力,對著古月問天打出一掌。
“師兄小心。”
“師妹小心。”
紀若塵慌亂之中顧不得其他,撲倒在古月問天身前,試圖為他用自己的身軀為他擋下這一擊。
掌未到,掌風先至,忠義侯這一掌下了十足殺力,若真被擊中,不死也重傷。
電石火花之間,古月問天摟著紀若塵,來個華麗的轉身。
“噗。”
一口鮮血噴口而出,古月問天半跪在地上,手裏的長劍也被丟在一米之外。
紀若塵哪能不明白,刹那間她的師兄又為她擋下這一掌。撲倒在古月問天身旁,攙扶著古月問天道:“師兄,你怎麼這麼傻?”
此時的古月問天,滿嘴鮮血,牙齒被染成了紅色,淩亂的頭發,活脫脫的一個地獄裏的修羅。沒有回答紀若塵他為何傻,而是催促道:“走啊,快走。”
紀若塵哭泣著,抽噎著,她不忍,可又無能為力。對著古月問天哽咽道:“不,我不走。”
一旁的東方夜,看著這一幕笑道:“嗬嗬,接下老夫這一掌還沒死,看來我小瞧你了,那再接我一劍。”說完,東方夜順勢又對著古月問天斬出一劍。
“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古月問天順勢又飛出了幾米。
“師兄,不要。”紀若塵哭喊著跑了過去,此刻,她真的希望這一劍是斬在她身上。她不甘心,她恨,可她又無能為力。
道宗宗主之後,無瑕無垢冰心琉璃體。紀若塵實在不明白,為何她一出生就無法修煉?別的師兄弟同門修煉個一年半載皆可淩空禦劍,而她,始終是個普通人,不會任何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