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妮裳再次沉默,可是,這次的沉默讓人覺得有些奇怪。
沉默的含義有很多種,可能是因為感同身受,可能是因為漠不關心,也可能是因為不善言辭,不知如何接下去。
但是,很顯然,葉妮裳的沉默是第一種。
“是在想那個女子?”葉妮裳突然開口。
女子?羅浩不知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笛聲裏的那個女子。”
葉妮裳一直難以忘記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羅浩吹的那首曲子,她雖然不懂音律,但是她能感受到笛聲中是在思念一個人,或者紅顏,或者知己。
所以,葉妮裳很好奇,他到底在思念誰,同時她也想得到一個答案,這個答案對她很重要。
“大概是吧!”羅浩笑了一下,不想多做解釋。
“你能再吹一下那首曲子嗎?”
話罷,兩個人都楞了一下,羅浩自然是驚訝,而葉妮裳是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我為什麼會提這種要求?
不過,羅浩卻沒有拒絕。
隻見他緩緩地從懷中掏出那支黑笛,然後看著那支黑笛沉默了少許。
旋即,羅浩指尖掐了幾個結印,結印打出,在空中形成一道隔音屏障,將二人包裹在裏麵。
現在已至深夜,客棧裏很多人都已經休息了,羅浩不想自己的笛聲影響到別人。
悲傷的笛聲呼之又出。
其實聽著這首曲子,葉妮裳心裏是很糾結的,她之前便產生這種想法,她想要再聽羅浩吹一首曲子。可是,她也知道這首曲子裏思念的是別人,所以,她心裏思緒萬千。
笛聲是為身邊人而吹,但是吹笛的人心裏想的不是身邊的這個人。
不過,葉妮裳還是很滿足,因為這首曲子此時隻屬於她,沒有第三個人可以聽到。
這樣就很好了。
第二日清晨。
羅浩一早便起床,雖然昨晚隻睡了三四個時辰,但是他看著卻沒有絲毫倦意。
他站在走廊上,看著葉妮裳房間的方向,昨晚上他和葉妮裳在房頂上坐了大半夜,雖然二人相視無言,不過,或許沉默是另一種表達。
正當羅浩回憶起昨晚的場景,對方的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了。
一名白衣女子從裏麵走了出來,正是葉妮裳。
葉妮裳的頭發有些濕濕的,估計是剛剛洗漱完,那一襲白衣將葉妮裳完美的曲線襯托出來,羅浩竟然看得有些癡了。
葉妮裳抬眼,和羅浩正視,而她發現羅浩正盯著她,便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羅浩第一次看見她害羞的表情。
也第一次覺得,原來葉妮裳也不是一直都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她也可以很接地氣。
“早。”羅浩的聲音很小。
但是葉妮裳從他的口型猜出了他的話,她對視羅浩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他怎麼還沒起床?”隨即,羅浩轉頭看著姚十三的房間。
隨後,他搖了搖頭,朝姚十三的房間走去。
“起床了。”羅浩打開房門,便床邊走去,一把掀起被子。
姚十三睜開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羅浩,然後又很不情願的把被子扯過來捂著頭。
“你再不起床,我們就先走了。”說著,羅浩便抬腳準備朝門口走去。
“哎呀,別啊!”姚十三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叫道。
羅浩轉身,雙手抱在胸前,對著姚十三笑而不語。
“好好好,我起床。”說著姚十三便起床向旁邊的臉盆處走去。
他一邊洗臉一邊嘀咕道:“我不知道你們慌什麼,現在還這麼早。”
“我猜你昨晚又喝了不少酒吧!”羅浩笑道。
可姚十三連忙否認道:“我可沒有,我一回來就睡了。”
正當羅浩二人交談之際,葉妮裳走到了門前,羅浩轉頭和她對視一眼,但是她一直站在門口,沒有要進去的意思。
正在洗漱的姚十三也注意到葉妮裳,趕緊打招呼道:“早上好。”
不過,葉妮裳卻是沒有理他,麵無表情的把頭別開。
姚十三有些尷尬,羅浩趕緊圓場道:“行了行了,你搞快一點,我們在外麵等你。”
廣陵山作為淩霄國宗派的領袖,位於西北地區的中心,地處廣陵山脈,其宗派名字也是由此而來。
而百年來廣陵山的領袖地位從未撼動,雖說比不上三大家族,但是在淩霄國也算是舉足輕重的大門派。
此前,肅嘯宗和絕刹地羅門的附屬門派相繼出事,後有西陰山派遭到攻擊,這引起西北門派大亂。
因此,廣陵山緊急召開西北盟大會。不僅是五大門派火急火燎的趕往廣陵山,那些附屬的小門派也是啟程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