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能救回來那個孩子,程嬈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

下午的時候,基地裏又來了一批受傷的人,這一次還有孕婦。

看到人送過來之後,程嬈當下就想上手,然而被邵東阻止了。

"你好好休息,這裏我讓別人來吧。"

邵東也是為她考慮,她今天狀態實在太差,而這些人的傷又都比較嚴重,稍微出一點差錯就會有聲明危險。

聽到邵東這麼說,程嬈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她動了動嘴唇,聲音冷漠:"你不信任我。"

"程嬈,我不是那個意思--"邵東下意識地就要開口解釋。

但是,程嬈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直接轉身就走了。

邵東看著程嬈的背影,歎了一口氣。

程嬈回到了自己休息的帳篷內,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翻了個身,她隱約聞到了床墊上殘留著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然後,程嬈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

哦對,他叫尉赤。

光是念著這個名字,就能感覺到一身正氣。

程嬈起來,從包裏拿出來那一枚鑰匙,盯著看了很久。

**

晚上,邵東進了程嬈的帳篷。

下午的時候程嬈生氣了,他是知道的。

所以,晚上特意過來和她解釋一下。

邵東進來的時候,程嬈身上就穿了一件吊帶,裏頭沒穿內衣。

邵東看得有些尷尬,別開視線,咳嗽了一聲。

程嬈看到邵東過來之後,隨手拿起衣服套在了身上。

她不開口說話,邵東就隻好主動:"下午的事情我道歉,當時真的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好好休息一下。"

程嬈:"哦。"

這態度,未免有些太冷淡。

從認識開始,她好像就一直是這樣。

邵東覺得,她就像一塊寒冰,稍微靠近一點,就會被冷到。

可是,他卻不自覺地被她所吸引。

邵東往程嬈麵前靠了靠,抬起手來摟住了她的腰。

這是邵東第一次對程嬈做這種動作。

顯然,程嬈也沒有想到邵東會這麼做。

她愣了一下,身體一陣僵硬,過後又有些軟。

反應過來之後,程嬈一把推開了邵東。

力道很大。

"別碰我。"她的聲音裏帶著不耐,還有一絲絲的厭惡。

邵東蹙眉,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程嬈,你為什麼這麼排斥和異性接觸?"

好像從他們認識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哪怕是工作中稍微碰到她,她都會很敏感地躲開。

程嬈:"和你無關。"

邵東:"……"

她還真是冷漠,竟然直接說出了這種話。

看到邵東臉上的表情有些難堪,程嬈也意識到自己剛才說的話過分了。

但是他突然間抱上來,她的情緒波動難免變大。

"抱歉,我今天心情不太好,想早點休息。"

這話,等於變相給邵東下了逐客令。

她都這麼說了,邵東也不好再打擾,隻能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囑咐她:"那你早些休息。"

………

深夜十二點。

程嬈躺在床上,身體內那股空虛的感覺又開始向上翻湧,小腹處升起的空虛感幾乎要將她的理智吞沒。

每一個夜裏,她都受著這樣的折磨--

有句話說得好,醫者不自醫。

她明明知道自己患的是什麼病,但是根本治不了自己。

程嬈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卻是尉赤的臉,還有他身上的肌肉--

又是倍感煎熬的一夜,好在她熬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