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帶著一身血跡的黑衣男人動作嫻熟地翻過了院牆,朝著別墅後方走去。

二樓的一間臥室亮著微弱的燈光。

他從兜裏拿出了注射器,然後再次折回到門口。

今天晚上,家裏不是隻有她一個人,所以他行動很是小心。

輸入密碼進去之後,他走路的步子都很輕。

因為警惕性夠強,所以並沒有被發現,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她的臥室。

剛一進來,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氣。

他一低頭,看到了靜靜地躺在地板上的酒瓶,然後瞬間反應過來--她喝酒了。

她酒量很差,這麼大一瓶酒喝下去,腦子應該已經完全不清楚了。

這樣一來,他甚至都不需要再給她注射麻醉劑。

想到這裏,他直接將麻醉劑放回到兜裏。

然後,坐到了床邊。

她身上穿著一件吊帶衫,前後都露了一大片,她是趴在床上的,房間裏燈光有些昏暗,但他仍然能夠清楚地看到她的蝴蝶骨。

他抬起手臂,從她的腋下穿過,將她撈起來。低頭去親吻她蝴蝶骨。

許是因為這個動作太過熟悉,懷裏的人不安分地動了一下身體,嘴裏小聲地呢喃:"蕭野你住嘴……癢死了。"

聽到她喊出這個名字,男人的目光略頓了一下,親吻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他捏著她肩膀地手下意識地收緊,眼底有複雜的情緒在翻湧著。

她身上的酒味很濃,聞著這個味道,他不由得皺眉。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將她的身體調整了一下,讓她睡到了床上。

就這麼躺著,身上沒蓋任何東西。

她的身材有些幹癟,躺下來的時候胸基本是平的。

他掀開她的衣服,然後看到了她身上星星點點的痕跡。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那是怎麼留下來的--羣黑的眼底有嫉妒的火焰在翻滾。

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空氣流動的速度也越來越緩慢。

他緊盯著她,憶起了自己之前看過的監控畫麵。

他現在真的後悔,剛才怎麼沒有早點掏出槍來斃了他。

他抬起手來,撩開她的頭發,一隻手的掌心貼著她的額頭,低頭吻住了她嘴唇。

滿嘴都是酒氣。

她不清醒,但身體本能的反應還是在,無意識地抬起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感受到她的回應之後,他的吻更加賣力。

思念是毒藥,反複地侵襲著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直至它們全部淪陷。

他知道自己已經輸了,在看到她摘下手鏈的那一秒,就輸得一敗塗地。

他用手指摩挲著她身上的痕跡,這些都是另外一個男人留下來的。

他低頭吻上去,突然間發了狠,張嘴用牙齒咬著那些痕跡,近乎瘋狂。

"疼。"她的聲音很低,說話的時候,手指插入了他的頭發內。

聽到她的聲音之後,他沒有停,反而有更加瘋狂的趨勢。

程嬈是真的意識不清醒了,先前一直閉著眼睛,感覺到身體上有疼痛襲來,她才懶洋洋地睜開眼睛。

睜眼之後,她的眼神依然是飄忽不定的,一看就是喝多了不清醒。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停下了動作,將頭抬起來。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和她對視著。

"蕭野……?"她舔了一下嘴唇。

喊出這個名字之後,她又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我又夢到你了……"

對麵的男人不說話,定定地看著她,似乎要通過這個動作洞穿她的靈魂。

"我有點想你。"她喃喃自語,聲線沙啞。

"想?"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嘴角的笑容無比諷刺。

笑過之後,他殘忍地提醒她:"你想蕭野,還和別人在一起?嗯?"

"我不愛他。"她搖著頭否認,完全沒有經過思考。否認得非常幹脆。

"可是你和他上床了。"他繼續提醒她。

"是……我喜歡他的身體,因為你不在了。"說到這裏,她抬起手來抱住了他,"隻要你回來,我就不要他了,他根本比不過你的。"

"哦?"他似乎不信。

"我愛的人隻有你……"

既然是夢,那就好好放縱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抬起胳膊,隆起身體去尋他的嘴唇。

可是,下一秒鍾,男人卻猛地將她推開。

力道很大,她的頭重重地砸在了枕頭上,眼前發黑。

她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男人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蕭野,我喘不過氣了。"

她很難受,張開嘴想要呼吸,可是卻沒有辦法順利進行。

在這樣的動作下,她難受得紅了眼眶。

看到她這樣,他手上的動作不自覺地放鬆了。

然後,下一秒鍾。她抬起手來,胡亂在他臉上打了一下。

算不上是扇耳光,應該是因為太慌了,本能做出來的動作。

這點兒力氣,也不足以弄疼他。

他眯起眼睛看著她,經過那一番折騰,她的頭發已經有些亂了。

嘴唇濕潤,眼眶紅腫,再加上微醺的姿態,看得他下腹燥熱。

"你不是蕭野。"她拿起旁邊的枕頭來砸他,"蕭野不會這麼對我。"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他?"聽到她這麼說,他冷笑了一聲,先前眼底出現的那一絲柔軟瞬間消失殆盡。

他近乎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指腹重重地碾過她的嘴唇,看著那個地方被他摩擦得充血,心底的憤懣才稍稍得到了緩解。

"他死了,你忘了?"

"你生氣了吧?"她好像突然冷靜了下來,往他身邊挪了一下,"你氣我和別人上床是嗎?"

他不說話。

"那你回來好嗎?你回來,我以後再也不理他了。"

他還是不說話。

她著急了。喝過酒之後,情緒起伏都比平時要大。

她急切地抱住他,然後分開腿要往他的身上坐。

伴隨著她這個動作,記憶的閥門猛地被打開,過往如同洪水一般衝刷著他的理智。

他直接將人推倒在床上,動作接近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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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嬈感覺自己做了一個漫長又旖旎的夢。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房間裏都是酒氣。

程嬈從床上起來,低頭,一眼就看到了滾在地板上的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