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他媽說我喜歡?!你又知道了?"尉赤低頭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老子遲早有一天被你氣死。"
"你要是真的不介意,就不會是剛才那個表現。"程嬈冷靜說出自己的判斷。
"那你覺得我該什麼反應?看見我女朋友跟前男友的床照,我得高興地誇你一句真漂亮?"
"……"程嬈難得被他噎了一下。
"好了這事兒翻篇,我再跟你道一次歉,可以了嗎?"尉赤舍不得再跟她吵了。
"你要是介意唔……"他不想談了,程嬈卻揪著這個話題不放了。
尉赤聽得心焦,低頭就去親她。
"我不介意了,別說了。"親完之後,他補了一句。
"哦,好。"程嬈點了點頭。
尉赤把她摟得更緊了一些,腦袋裏又閃過了那張合影。
………
家裏保姆阿姨不在,兩個人折騰了一通,就快到午飯時間了。
做飯是不太可能的,於是就決定出去吃。
程嬈爬起來衝了個澡,打開櫃門隨便拿了一件長袖連衣裙出來套上,就準備出門了。
她剛衝澡的時候把頭發淋濕了一些,尉赤走上前去用手抓了一下她的頭發,然後問她:"你為什麼剪頭發?"程嬈原本在整理衣服,聽到他這麼問,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
她是在蕭野去世之後剪頭發的--
當然,當初留長發。也是因為他喜歡。
程嬈從小就沒取悅過別人,蕭野是她第一個想要用心去取悅的人。
他在床上隨口說了一句,然後她就記下來了,並且把頭發留長了。
後來他們倆人一起過夜的時候,蕭野就會從身後抱著她,然後低頭去吻她的頭發。
"不想留了,就剪了。"程嬈沒跟他說原因。
這種時候說了,不是找茬吵架麼。
"走吧,吃飯。"程嬈拽了一下尉赤的手腕。
尉赤回過神來。點了點頭,跟她一塊兒下了樓。
**
樓下,黑色的車內。男人坐在車裏,耳朵裏掛著耳機,完整地聽完了之前全部的對話。
他捏緊了拳頭,再次砸向了方向盤。
正沉思的時候,突然看到了他們兩個人並肩走出來的場景。
他其實應該開車離開的,但是看到這一幕之後,幾乎忘記了動作。
他捏住方向盤。一動不動地盯著窗外。
程嬈和尉赤剛走出來,就看到門口停了一輛車。
看一下車型,不是她熟悉的。
可能是來附近辦事兒的停下來的。
見程嬈不自覺地往那邊看,尉赤把她往身邊拽了一下,"你想吃什麼?"
程嬈想了會兒,說:"吃川菜。"
尉赤:"……也行,我查查。"
說著,他拿出了手機。
"不用,我認路。"程嬈瞧著尉赤認真的樣子。抬起手來在他臉上摸了一下,"你開車就行。"
車內的男人看到這一幕之後,驀地捏緊了手裏的槍--
………
程嬈和尉赤一並上了車。
上車之後,尉赤打開了廣播,新聞頻道,在播社會新聞。
"今天淩晨,城郊警方在xx別墅區發現了五具屍體,經過檢查,五名死者均為頭部中槍死亡,目前警方已經成立專案組對此事進行調查……"
程嬈正準備聽後麵的調查進展時,尉赤突然把廣播給掐斷了。
程嬈抬頭看過去,有些疑惑。
"別聽這些,沒意思。"尉赤說。
程嬈:"哦。"
不聽不就不聽,反正她對這種事兒也不怎麼感興趣。
不過,長這麼大,倒是第一次聽說這麼嚴重的命案,還是還是用槍。
**
尉赤按照程嬈的指示找到了川菜館。
停好車之後,兩個人就一塊兒進去了。
坐下來之後,尉赤又想起了之前在程嬈房間裏看過的那張照片。
想了一會兒之後,尉赤裝作不經意地問程嬈:"你前男友父母做什麼工作的?"
"問這個幹什麼?"程嬈當然不會輕易回答他的問題。
"……隨便問問。"尉赤摸了摸鼻尖。
程嬈想了一下,"他爸媽都是普通工人,沒什麼特別的。"
普通工人……
按理說,這麼普通的家庭,不應該培養出來一個這樣的兒子。
"他多大了?"尉赤又問,"跟你同歲?"
程嬈搖搖頭,"他比我大兩歲,讀書晚所以跟我同級。"
"他畢業之後就去邊境管理局了?專業不對口怎麼去?"這回尉赤一下子問了兩個問題,都是他比較疑惑的點。
這問題傳到程嬈耳朵裏就變了味道,程嬈總覺得他好像是瞧不起蕭野。
於是,她蹙眉:"他大學還沒畢業就去考了相關崗位被破格錄取了。他家境確實不好,沒你那麼多背景做支持,但這不妨礙他做一個優秀的人。"
尉赤:"……"
他問這種問題,真是純粹給自己添堵。
看著她這麼維護蕭野,不自覺就咬緊了牙關。
"你覺得我混到今天,是因為我家庭背景給了我支持?"尉赤這樣問她。
程嬈乜他一眼,雖未回複,但尉赤能看出來,她心裏就是這麼想的。
他嗬嗬笑了一下,"確實是,當初我進部隊的時候,上麵的人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對我''特別關照''了,別人負重跑二十公裏,我跑四十公裏;別人五點起床訓練,我四點起。"
程嬈:"……為什麼?"
尉赤:"因為他們都覺得我是個好苗子,所以要花更多時間訓練我。"
程嬈:"……"
這是什麼邏輯。
不過,聽他這麼說,程嬈又想起了他身上的疤痕。
真的太多了。
然後,她腦袋一熱,追問他:"你身上的疤,是訓練留的?"
"有的是。"尉赤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的一道傷疤,說:"這是第一次野外生存的時候被蛇咬的,差點兒死那裏。"
"……毒蛇?"程嬈蹙眉。
"對。"尉赤說,"還好老子命大。"
程嬈:"……"
"怎麼不誇我了?"尉赤有點兒不服氣。
她之前把蕭野說得那麼優秀,到他這兒就詞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