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嬈在路上暈了過去,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更不可能有什麼反抗的動作。
MSF營地突然遭遇不明人士的襲擊,所有工作被迫叫停、準備緊急撤離。
然而,人員緊急集合時,卻怎麼都找不到程嬈。
程嬈住的那頂帳篷,已經被毀掉了一半。
看到這一幕之後,邵東的右眼皮突突地跳了幾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另外一邊,世界紅十字會。
MSF遭遇不明人士的襲擊後,紅十字會這邊馬上收到了撤離通知,正在進行治療的病人全部被遣散。
兩方的人,全部都撤離到了E國唯一在運作的一家醫院。這裏有當地政府勢力的保護,相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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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嬈再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黑暗,房間裏有男人的汗味,讓人反胃。
她想動,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是被銬著的。
四周一片黑暗。她身下是冰冷的水泥地,周圍找不到任何可以進光的地方。
……要死了嗎?
程嬈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她曾經以為自己不會懼怕死亡,但真正靠近死亡時。她才知道,之前真的是高估了自己--
她正這麼想著,對麵突然有光線照射過來,她定睛一看,是一個西方男人。
他走到她麵前停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他個子很高,程嬈目測了一下,應該有一米九。
他表情很傲慢,停下來之後,用鞋去勾她的下巴。
程嬈往後縮了一下脖子,冷冷地看著他。
對方看到她這個反應之後,冷笑了一聲,然後罵了一句髒話。
他說的是英語,程嬈聽見了。
她本以為這些人不會英語,所以全程都沒溝通過,既然麵前的人會英語,那她自然也趁著這個機會和對方溝通。
程嬈從地上站起來,仍然需要仰頭看他。
"你們抓我做什麼?"
"可以,膽子挺大。"對方冷笑了一下,"看來需要做點兒什麼挫挫你的銳氣。"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過了兩三分鍾,來了兩個男人。
剛一過來,其中一個就開始動手脫程嬈身上的衣服--
程嬈身體抖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他們要做什麼。
這些禽獸,對著孕婦和孩子都下得去手,何況是她?!
程嬈惡心得不行,可是她的掙紮根本就沒有用,反而惹得對方憤怒了。
男人抬起手來朝著她臉上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毫不留情的那種。
一巴掌下去,程嬈流了鼻血。眼前發黑,幾乎要看不見麵前的場景。
她感覺到兩個男人的手先後摸上了她的身體,程嬈胃裏一陣反酸,想吐。
她自知算不上幹淨,但是這種方式,她實在沒辦法接受。
這樣,還不如去死--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鼻血還在一直往外流。
低頭親她脖子的一個男人被她的鼻血弄髒了頭發,他不爽得很,於是抬起手來又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一下,程嬈被打得站都站不住了,直接向後倒了下去。
"正好,躺下了方便。"
兩個男人並沒有因此放過她,她滿臉是血,反而讓他們更加興奮了。
他們兩個人用英文商量著等會兒誰"用"哪裏,字裏行間都是下流到不行的詞彙。
程嬈閉上眼睛,雙手攥緊。
咬舌自盡……應該可以吧?
正好,她死了,就可以見到蕭野了。
………
嘭、嘭--
程嬈正這麼想著,耳邊突然響起了槍聲。
再然後,她身上、臉上,都濺上了血跡。
程嬈正要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有人走近,捂住了她的眼睛,然後將她抱起來,飛速地往外走。
這氣息太過熟悉,縱使她這會兒意識已經不太清醒,仍然能夠準確地判斷出來。
程嬈被他捂著眼睛,憑感覺抬起一隻手來,摸上了他的臉。
她剛碰上,就被拽下來了。
"蕭野……你是蕭野對不對?"
她的聲音顫抖不已,哽咽裏又帶著興奮。
縱使看不到,她仍然單方麵確認了他的身份,同時緊緊地貼在了他懷裏,"之前也是你對不對?我愛你,不要走了。"
抱著她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身體有片刻的僵硬,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程嬈剛才驚嚇過度,再加上那兩巴掌打得確實不輕,說了幾句話之後,她人就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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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F這邊一直在尋找程嬈的下落,尤其是邵東。
附近的每個角落都找過了,但是根本沒有程嬈的影子。
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程嬈現在根本不見人,邵東都要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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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嬈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條件簡陋的房間內。
因為被人扇了兩個耳光,她的臉上腫得很厲害,其中一個耳光還扇到了她的眼睛,導致她睜眼都有些困難了。
睜開眼睛之後,程嬈又想起來了昨天那個熟悉的懷抱。
她忍著身上的疼痛站起來。朝著房門的方向走去。
程嬈剛剛準備開門出去,門已經搶先一步被打開。
站在門口的,是一名她完全沒有見過的西方男人。
"你醒了嗎?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對方的態度還算友好。
程嬈捏緊了拳頭,她不死心,開口問他:"是你救了我?"
對方點點頭,"是的。"
"不可能。"程嬈說,"你在騙我。"
"這位女士,我們從來不騙人的。"對方對她說,"也請你相信我沒有惡意,我看到你衣服上印有MSF的標誌,我是紅十字會的,當時我們去那邊解救被挾持的同事,看到了你,所以順路救了你回來。既然你沒什麼大礙了,就趕緊和MSF那邊聯係一下吧,他們應該很擔心你。"
程嬈緊盯著他,似乎在辨別他裏的真偽。
對方被她看著,扯了扯嘴角:"你覺得我是壞人嗎?"
"他在哪裏?"程嬈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直接發問。
"你說哪個他?"
"救我的人不是你,他在哪裏?"程嬈很執著地問著這個問題,眼底是至死方休的光。
"這位女士,你可能是昏迷太久產生了幻覺,確實是我救你的,放心,我不會要求你的報答,你現在可以回你工作的地方了。"
程嬈抿著嘴唇不說話。
她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對他說:"你告訴他,如果不來見我,那就這輩子都不要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