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des勾唇微笑,笑容裏帶著詭譎,"那是當然,他現在沒得選擇,所以一定會回來。"
………
蕭野回到酒店之後衝了個澡。
過後,他將自己身上的毛衣脫下來,換上了黑色的運動服。
出門的時候,他戴上了帽子。
打車抵達機場時,已經是後半夜。
機場內來來往往的人,他看得有些呆滯。
這次離開,不知道再有多久才能回來。
他知道,自己如今隻是他們棋盤上的一粒廢棋,正品醒來了,他這個贗品也該消失了。
其實他對這其中的過程並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清楚,自己沒得選擇--隻要他想活著,就得回去。
好在,他們是約定了時間的。
等尉赤死了,這一切都可以塵埃落定。
這件事情本身就是因他而起的,他聽過Charons和別人談話,他們一開始安排夏悠接近尉幟,目的就是尉赤。
那次行動。本身是尉赤要去的,誰能料到最後尉幟當了替死鬼。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這件事兒一直沒有完。
**
翌日,程嬈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九點半。
睜開眼,外麵的陽光刺得她眼眶發酸。
她抬起手來遮住眼睛,然後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在尉赤家裏。
昨天晚上喝了酒,現在頭很疼。
但是,她這一次似乎沒有斷片兒得太厲害。
程嬈記得昨天晚上酒吧裏發生的事兒,也記得蕭野的背影。
她看到他,出去追他,卻沒有任何收獲。
後來她一個人蹲在走廊裏哭,沒多久尉赤就到了……
程嬈本身就頭疼,想起來昨天的事情之後更頭疼了。
她抬起胳膊抱住膝蓋,將頭埋在膝蓋裏,整個人難過到不行。
尉赤從外麵鍛煉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聽到開門的動靜之後,程嬈抬起了頭。
四目相對,尉赤看到了程嬈泛紅的眼眶。
經過一夜,她嘴角的齒痕已經結了痂。
但是,他看到了。仍然覺得刺眼到不行。
尉赤向前邁了一步,一條腿跪到床上,傾身靠近她,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動作力道很大,程嬈被弄疼了,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蹙眉,開口的時候聲音無比沙啞:"你放開我,有病嗎。"
"你是不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兒了?"尉赤冷笑,"一個人跑去酒吧買醉,你他媽真能耐。要不是我趕到,你是不是跟別人睡了?"
"沒有別人。"程嬈仰頭看著他。眼裏沒有半點心虛:"昨天晚上的人是蕭野,這次我親眼看到了。"
聽到她這麼說,尉赤的目光瞬間冷卻了下來,捏著她下巴的手也收緊了一些。
"程嬈,信不信老子掐死你。"
她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在乎,但凡有一點兒在乎,都不可能在他麵前毫無顧忌地說出來這種話。
尉赤這話說得是真的狠,程嬈很少見他這樣凶狠的樣子,盯著看了一會兒,她竟然笑了出來:"好啊,你幹脆掐死我,反正我這樣活著也沒什麼意思。"
尉赤恨恨地咬牙。
如果可以,他真的也想掐死她。
她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良心的。
尉赤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鬆開了程嬈,轉身離開臥室。
他走的時候,臥室的門被摔得震天響。
聽著這個聲音,程嬈大腦嗡嗡作響。
她抬起手來抓著頭發,整個人像是被卷入了翻滾的浪潮中,掙紮許久仍然逃不過被吞沒的命運。
**
尉赤來到客廳,出來之後,心底的火氣仍然沒有平複下來。
他從茶幾上拿起了煙和打火機,點燃一根煙之後,站到了窗戶前。
這樣的日子過得還有什麼意思,他自己都說不清。
想想之前他跟程嬈相處得那麼和諧,他還以為程嬈多少是有點兒喜歡他了。
現在想想,這些都是他自己的癡心妄想。
想到這裏,尉赤自嘲地笑了笑,用力吸了一口煙。
過了十幾秒鍾,外麵傳來了門鈴聲。
聽到門鈴聲響起後,尉赤蹙眉,走上前去開門。
門口是快遞員,手裏拿了一個大盒子,說是他的快遞。
尉赤接過來簽收,然後將箱子扔到了一邊兒。現在,他根本沒有拆快遞的心情。
尉赤坐在沙發上,腦海中不斷地閃過程嬈和蕭野接吻的畫麵,他之前曾經看過他們兩個人拍的親密照,所以完全能想象到他們接吻的時候有多激情。
嗬,也對,如果不激情,也不至於把她的嘴巴都給啃破了。
尉赤靠在沙發上,盯著家裏的天花板,第一次有這種無力的感覺。
之前沒有認真談過戀愛,他也不知道原來談戀愛是一件這麼辛苦的事兒。
正這麼想著,手機突兀地震動了起來。
他的手機在茶幾上,所以震動的聲音格外明顯。
尉赤拿起手機一看,是榮光的電話。
他摁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大哥,東西收到到了吧?"
榮光的聲音還是跟平時一樣,賤兮兮的。
他這麼一問,尉赤就反應過來了--這盒東西是他寄來的。
尉赤下意識地追問:"是什麼東西?"
榮光:"我艸,你不記得了嗎,之前說的兔女郎貓女郎啊。"
尉赤沒說話。
他跟程嬈現在這情況。還玩兒個屁。
榮光等了一會兒不見尉赤說話,笑著問:"咋回事兒啊?你該不會又害羞了吧?"
"掛了。"尉赤不想再跟榮光繼續這個話題了。
他和程嬈吵架的事兒,暫時也沒打算讓榮光知道。
榮光那邊還想說什麼,尉赤已經掛了電話。
掛上電話之後,尉赤將手機扔到了一邊,抬起手來抓了一把頭發。
暴躁得不行。
………
程嬈在床上冷靜了一會兒,之後就下床出來洗漱了。
尉赤的房間裏沒有獨立衛生間,她要洗漱,就必須出來。
程嬈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身上都是煙酒味。
好在尉赤這邊有她換洗的衣服,程嬈從櫃子裏頭拿了衣服出來。
剛走出臥室,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抽煙的尉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