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赤仔細回憶一下,他們之前談戀愛的幾個月,程嬈從來都沒有對他用過類似的詞語。
可是,說到蕭野的時候,她就可以這麼自然。
這是不愛和愛的區別,他知道。
尉赤死死地捏著她的下巴,看著她身上的吻痕,幾乎要將自己的牙齒咬碎了。
"我和他誰讓你爽?"尉赤問她。
聽到這個問題之後,程嬈的臉色非常難看。
她之前就知道尉赤比較介意這些,但是他從來沒有問過這種侮辱性極強的問題。
這種問題,程嬈自然是不可能回答的。
她就這樣看著尉赤,麵色嘴唇都是慘白慘白的。
"我說過,你遲早會後悔。"她不說話,尉赤就繼續刺她。
這樣對她,他心裏才能好受一些。
"沒有後悔。"程嬈搖了搖頭。
尉赤本身就一腔怒火,程嬈之前不說話,他還稍微好一點兒。
現在她一開口,根本就是火上澆油。
尉赤直接低頭。在她鎖骨處狠狠地咬了一口。
他之前雖然不溫柔,但總歸不至於這麼粗暴。
這一口下去,程嬈被咬得流了血。
疼得要死。
"那你幹脆陪他在這裏,一對兒苦命鴛鴦,多好。"尉赤抬起手來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他的眼底寫滿了諷刺,每個動作都是高高在上的感覺。
程嬈真的覺得麵前的人格外地陌生。
她茫然地看著他,嘴唇翕動:"你答應說帶我出去的。"
"我答應帶你出去的前提是你回答我的問題,"尉赤嗤笑一聲,"我的問題你回答了嗎?"
"……你為什麼非要問這個?"程嬈想不通他的邏輯。
這種問題,他知道答案之後會開心嗎?
"我做事情的理由不需要跟你解釋。"尉赤頓了一下,"我再問你一遍,你們做了幾次?誰比較爽?"
程嬈捏住拳頭,也豁出去了。
她和蕭野在一起住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除卻她周末回家和來例假,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做。
程嬈初步計算了一下,然後對他說:"十幾次。"
"……"
尉赤突然開始笑,笑得肩膀都在抽動。
他明明在大笑,可眼眶卻是紅的。程嬈看著他詭譎的目光,後背發涼。
他竟然開始想象她在蕭野身下的樣子。
"爽嗎?"他像是自虐成癮了,非要聽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才肯罷休。
"問這種問題有意義嗎?"程嬈說,"不爽不可能每天做。"
她說完,尉赤又掐住了她的脖子。
這一次他比上一次還要用力,他的眼底升起了殺意,像是真的要將她掐死一樣。
不爽不可能每天做--
她真的是和以前一樣,騙都不屑於騙他。
………
"尉指導?"顧偉剛過來,就瞧見尉赤掐著程嬈的脖子。程嬈身上的睡衣還是解開的。
這兩個人……
聽到顧偉的聲音之後,尉赤猛然回過神來。
他鬆開程嬈,然後將她摁了懷裏。
"怎麼了?"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
顧偉是男人,這聲音代表著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之前他總聽說尉赤這個人鐵麵無私,做事非常有原則。
今天一見才發現,本人和傳聞似乎是有所出入的。
"沒什麼,隻是問你,那邊要不要親自去審?"
"今天不用,下次我會過來。"說到這裏,尉赤脫下外套,裹到了程嬈身上。
然後,他對顧偉說:"人我先帶走了。"
顧偉愣怔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好。"
程嬈非常感謝顧偉,如果不是他出現,她大概真的會被尉赤掐死。
顧偉走後,尉赤用鑰匙開了程嬈手上的手銬,然後摟著她往外走。
程嬈這會兒一句話都不敢說,隻能任尉赤動作。
他們兩個人出來的時候,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程嬈低著頭,根本不想麵對這些人。
**
尉赤帶著程嬈上了車。
上車之後,程嬈蜷起了身體,整個人都在發抖。
她從小到大沒經曆過這種事兒,今天是頭一回。
說不上來是什麼樣的心情,隻是覺得,整個過程就像是做夢一樣。
她想問尉赤關於蕭野的事情,但是看了一眼他的表表情,終究還是忍住了。
程嬈抓過安全帶係上,低著頭盯著自己的大腿。
尉赤斜睨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直接發動了車子。
檢察院離他住的地方距離有些遠,開了一個半小時的車才到。
車子停在熟悉的車位上,程嬈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四周,心情有些複雜。
她許久沒有動靜,尉赤在旁邊看著她走神的樣子,不用猜也知道她在想什麼。
"不下車是等我伺候你?"他的聲音冷冰冰的。
聽到他的聲音之後,程嬈的身體略微抖了一下。
她"哦"了一聲,然後解開安全帶,下車。
她下車的時候,尉赤也下來了。
尉赤並沒有管她,轉身就朝電梯的方向走,因為他篤定了程嬈會跟上來。
尉赤走得很快,根本沒有照顧到她的步子。
程嬈一路小跑著。才勉強能跟上他。
她一直都沒吃東西,現在餓得心慌,走路的步子都不實在了。
電梯裏有些陰冷。
進入電梯之後,程嬈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上樓期間,尉赤也沒有跟她說話。
程嬈抿著嘴唇低著頭,堅持了十幾秒鍾,電梯停了。
她再次跟在尉赤身後,走進了公寓的門。
進去之後,程嬈僵硬地站在原地,也沒有去換鞋。
尉赤走到鞋櫃前拿了拖鞋換上,見她站在原地不動,冷嗤了一聲:"要是不想呆著就滾回拘留室。"
"沒我的拖鞋了吧。"程嬈好不容易才開口說了一句完整的話。
聽到她這麼說,尉赤手上的動作僵了一下,"行,那你站著吧。"
"尉赤,"程嬈忙喊了他一聲,"你別這樣行不行?好好說話吧。"
"什麼是好好說話?"尉赤轉過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跟以前一樣把臉放在地上讓你踩,還是當你的一條狗。"
"沒讓你那樣。"程嬈和他說明,"我們就平等溝通。"
"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跟我平等溝通?"尉赤提醒她,"程嬈,你他媽搞清楚狀況,現在是你在求老子。"